房间里微妙的沉默。
半天,丁卓终于先开口,声音很明显压着笑意:“你也不是看起来那么乖啊。”
“废话。”陈遥说,“我要是看起来这么乖我会被流放到石浦吗?”
“说的也是。”丁卓拍了拍陈遥的肩膀。
这种安慰的动作他早就想做,但觉得自己心思不纯,就不敢碰陈遥,到现在总算敢动。
“我们先不交电费了吧?”陈遥说。
“什么?”丁卓脑子又没转过来。
黑暗里所有的触碰都被放大,哪怕只是安抚也比平时更温暖。
陈遥没说话,回过身抱住丁卓,嘴角轻轻蹭了一下丁卓的下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丁卓,感觉到丁卓人一下子僵在那。
陈遥这才放大胆子,又啄了一下丁卓的嘴角,低声说:“再亲一会儿。”
——
又折腾了半天,终于筋疲力尽,丁卓总算把电费给充上。但也没开灯,就留了一盏小夜灯,稍微给点光线。
亲热是暂时不亲热了,但还是手拉着手躺着,看着天花板聊天。
“你说昨天那事,不喝酒有没有解决的方法?”陈遥问。
“冷静一点的话应该有。”丁卓说,“但是当时不冷静。”
“为什么不冷静?”
“明知故问。”丁卓说。
陈遥红着耳朵:“……”
“那你会不会得罪恭叔?”陈遥又有点担心。
“我得罪他的事多了,他为难我一下也就过去了。”丁卓说,“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有什么事跟我说。”陈遥说。
丁卓:“嗯。”
陈遥沉默。
对陈遥的小情绪丁卓倒是感知得很清晰,他赶忙去哄:“哎,你别生气。”
“那你倒是别作死啊。”陈遥板着脸。
知道自己语气现在不十分好,但他心情确实也不好,“谁不知道你这个‘嗯’就是敷衍,根本就是发生什么事都准备自己顶过去的意思?”。
“我真的错了。”丁卓诚恳地道歉,“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告诉你,不会瞒着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对于丁卓这种旧账没消又翻新账的行为,陈遥实在是给不了半点好脸色。他板着脸:“那要看你表现。”
“要我怎么表现。”丁卓说,“你尽管说。”
“不可以再搞这种很有自毁倾向的行为。”陈遥说,“什么替我挡酒、受伤了自己忍着,这样的行为都不可以再有。”
丁卓:“好。”
“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玩消失。”陈遥说。
丁卓:“好。”
“不许无故缺席考试、不许无故不来学校。要补习功课,争取每天做一套卷子。”陈遥得寸进尺。
丁卓:“……好。”
“你好像不情愿?”陈遥问。
“没有。”丁卓斩钉截铁,“不就是做卷子么,我肯定做到。”
陈遥:“你最好是。”
丁卓自知理亏,讨好地去拉陈遥的手。
陈遥“唰”地把手抽回来,看到丁卓整个人一愣,失落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突然又于心不忍,想了想,悄悄伸手过去勾了勾丁卓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