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统统你之前的警告还是太保守了,他怎么能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说杀人就杀人。」
「我好不容易重活一次,他凭什么想杀我就杀我。」
「皮囊再好看也没用,人太坏了,呜呜呜专制、冷血、没有同理心。」
「我讨厌他。」
「叶迁到底在哪里,我真的……嗝……真的想他。」
系统满腔的心疼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突然破了防。
「别想了,他死了。」
侯府这头都收网了,叶勉怎么可能再继续扮演大侄子?
不出意料,太后寿诞上魏王伏诛,他就会公布叶迁死讯,并借此请功,替叶迁的胞弟叶棠请封世子。
“你说什么?”裴阮委屈撒娇悉数卡在喉咙里,愣了愣似是没有听懂。
眼见着宿主情绪濒临失控,竟直接将心声说出口,系统连忙改口安抚,「我说别想了,那个死鬼。」
裴阮这才狐疑着放过它。
「我真的想他。」
挂着满脸的泪痕,还滑稽地冒出个小小的鼻涕泡,他却十分坚持地又小声强调一遍。
「很真很真的那种。」
「不行,我得赶紧离开这里。我可不想再死一次。」
收起色心,裴阮蹑手蹑脚爬下床摸向门边。
可是等等,拉……推不动?
「统统,我是被他关这里了嘛QAQ?」
「……不然怎么叫墙纸。」
「救命——」
“呵,一大早阮阮就这么精神?”身后传来恶魔的低语。
裴阮整个人一抖,简直想嚎啕大哭。
「天都没亮,他起得比鸡早干什么?!」
骂归骂,他还是老老实实贴门立正,“小叔……早。”
“侄媳……早。”
男人嗓音里带着些许晨起的沙哑,神情慵懒而随意。
可裴阮一点不敢松懈,他紧紧抵住门,双手握拳,“我……我怎么在这里?你……你怎么能跟我睡一起……还穿成这样……”
他心虚地又看一眼,越问越底气不足。
叶勉饶有兴致地盯着他,“阮阮是真想不起来,还是在装傻充愣?我留你在这不是享受,是给我疗毒的。按你身份,给小叔侍疾理应在床脚打地铺,可你却扯住我的衣服死不松手……”
他不咸不淡扫过床尾,天青色的外衫皱成一团,还沾着某些可疑液体干涸后的淡淡纹渍。
“呜呜咽咽喊肚子痛,非要上床才肯消停,这要怎么说?”
“怎……怎么说我也救了你,上……睡……睡个床不过分吧!”裴阮差点被他带歪,“不对,侯府有那么多房间,你明明可以送我回惊雷院!”
“救我?”叶勉睨他一眼,带着些笑谑,“阮阮,要不是你,这会儿我已人赃并获将叶崇山下了大狱。本官不治你的罪,已是看在先前你献药有功的份上,你还敢同我说救命?”
“那……那你也不能不讲叔媳大防!”
也不知怎么回事,叔媳这个词儿烫嘴得厉害,裴阮说完,脸红得要滴血。
他越这样说,叶勉越想逗他,闻言刻意挑开被子起身,当着裴阮的面慢慢褪去凌乱的寝衣。
冷白肤色,衬得颈边几道未消的红痕尤其醒目。
“所谓的大防在生死跟前算不得什么。谁叫这鼠疫,只有阮阮有解药?”
他就这样光着身子,一步一步逼近,“换做阮阮腹痛,即便当着叶迁的面,小叔也会抛开世俗,嘴对着嘴、唇贴着唇,勾着你下巴一口一口哺气替阮阮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