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右相,好个右骁营。”
叶迁黑沉下脸,突然一脚踹翻了椅子。
一声巨响后,质量上乘的松木罗圈椅碎成一堆废柴。
满屋子人立马噤声。
将百姓生死当作皇权争斗的筹码,这些人怕是真真活腻歪了。
“先带我去会会这位右相夫人。”
叶迁跨出门,余光扫过裴阮和掌柜,他压低眉眼,“管好你们的嘴,今日之事,一个字再不许往外说。”
椅子的尸体还热乎着。
一老一小只管吭哧吭哧点头。
出了门,叶迁脚下一顿,低低嘱咐其中一名手下,“小甲,替我将嫂子送回去,小心别让他发现。”
哟,都嫂子了呀。
小甲眼珠子一转,心领神会。
叶迁在时,裴阮大气不敢出一口,暴龙走了他才拍了拍小心脏。
不过,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假装从袖袋里掏出一棵草药,他问得有些没底,“老……老掌柜,这个……这个是你们说的猫耳草嘛?”
老掌柜眯了眯眼接过,一时半会竟有些不敢辨认。
他将药草拿去窗边,借着天光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口中念念有词:“鞭匐枝细长,卷曲长腺毛,鳞片状叶,有蛛网状纹路,这……都对得上,只是小客人,这草怎么如此硕大?”
裴阮脸又红了,“大……大概是吃多了?”
“胡闹,这是草又不是饭桶!”
裴阮连忙切换老年聊天频道,十分正经,“或……或许是我施肥没个轻重。”
老掌柜哼了一声,“休要胡言乱语。猫耳草又名虎耳草,野性难驯,只见于野外阴凉潮湿的林下、灌丛、草甸之间,又以坎壁上生长的为最佳,如何像白菜一样施肥?!”
“……”
老掌柜一凶,裴阮就怂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是……是猫耳草就好,胖……胖应该不影响药效吧?”
老头掐了一片叶子嚼进嘴里,闭上眼品尝了半天,倏尔睁眼,“辛、苦味甚至比晒干后的成药更甚,小客人,你这是好草啊!可知何处得来的?”
裴阮有点开心,说话都利索了一些,“那就好!这棵真的是我种的,不过我就只种了这一株。”
老头闻言,将药还给他,摇头背手出门去,“可惜咯,若是多种些,或许可以解叶校骑当下这燃眉之急。只要撑过十天不乱……”
「统统,听到没!」
「听到了……」系统对裴阮脾气已经十分了解了,「就算你种得确实足够多,但是怎么拿出来才能不让叶迁起疑?」
「也对哦。」
「况且那狗男人可不是拿人手短的性子,指不定拿了你的,还要把你的空间盘剥走。」
「那……」裴阮刚想问“那怎么办”,又立马住了口。
他得学会自己解决问题。
可是他从来不是个会撒谎的性子,谎话一时半会也编不出来。
漂亮小哥儿皱着眉鼓着脸,想事情想得太过认真,没留神屋里只剩他一人,房门也从外间被悄悄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