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果!
邓达康心头一狠,张嘴对着自己的舌尖用力一咬!
“嘶——”
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尖锐的刺痛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脑中的混沌。
眼前的幻境如同被砸碎的玻璃,轰然崩裂。
然而,还没等他喘口气,场景再次变换。
这次,他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周围是熟悉的卧室。
唔,我怎么在开荒队的军营卧室?
一对更加年轻的男女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
是他的父母,是他们还没被病痛折磨时的样子。
“我的儿啊,娘等你等得好苦啊……”
年轻的母亲俯下身,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拥在怀里。
邓达康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
那怀抱温暖得不像话,带着记忆里母亲身上独有的淡淡馨香,几乎要将他所有的警惕和意志都消磨殆尽。
邓达康的身体彻底僵住。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飞速下沉,那片温暖就像一个无底的漩涡,要将他的灵魂彻底吞噬、同化。
不……不对……
他想挣扎,想再次咬破舌尖,却发现自己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视野开始模糊,身体的感觉也变得奇怪。
手脚好像在缩短,骨骼在变化。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被包裹在襁褓里的婴儿。
“咯咯……”年轻的父亲把他抱了起来,用长满胡茬的下巴轻轻蹭着他的脸颊。
温暖,熟悉,安全。
记忆在一点点的变得模糊起来……
我是谁?
我在哪?
我是邓达康,病毒与医学研究员,我是一名党员,我是……我要回家……不,这里就是家……
邓达康的意识在两个极端来回拉扯。
最终,婴儿的本能战胜了一切。
他累了,困了。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彻底消散,完全沉沦在这份虚假的幸福中时。
滋——!
一股尖锐的刺痛猛地从后颈传来,伴随着一阵强烈的麻痹感,瞬间贯穿了他的整个脊椎。
这股来自外界的剧痛,像是一根钢针,硬生生扎进了温暖的梦境里。
“啊!”
婴儿的啼哭声变成了成年男人的嘶吼。
邓达康猛地睁开眼。
眼前的父母、熟悉的卧室,所有的一切都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扭曲起来。
“不!这是幻觉!!”
他用尽全身力气,在心底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