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这不是小桃!
“放肆!”
茅清竹玉容染霞,眸光羞愤。
柔黄一拍水面,雾时间,数道水箭凝聚成形,破空而出,直刺陈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旁的小荷大惊失色:“夫人息怒!”
她完全不明白,为何夫人会对一向疼爱有加的小桃下此杀手。
陈业反应极快,快速將一枚玉佩晃了晃。
而这枚玉佩,正是茅清竹以前送给知微的玉佩!
他本想拿走青君的小铃鐺当信物。
奈何小女娃对铃鐺喜欢得紧,动不动就要摇一摇·
这一剎那,茅清竹硬生生收敛起攻势。
这这这个胆敢潜入她浴池的狂徒怎么会有这枚玉佩?
等等,他是业弟?
业弟不惜危险也要潜进茅家,难不成,青君出了意外?
“咳咳——”
茅清竹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扶著额头,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声音也变得虚弱无比,
“罢了许是许是在戮心洞伤了神魂,方才竟有些心绪不寧—小荷,你先退下吧,让小桃留下伺候便可。”
她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小荷虽心中疑惑,但见夫人面色苍白,不似作偽,也不敢多问。
“是,夫人。您——多加保重。”小荷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这才一步三回头地退出了浴池。
待珠帘落下,隔绝了內外。
水声潺潺,香气袭人。
浴池內只剩下陈业和茅清竹两人。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似乎,方才茅清竹的羞愤只是一个幻觉。
她此时又恢復以往的温婉从容,悄悄將身子朝水底沉了沉,任凭温热的池水包裹著自己,只留下一截雪白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
陈业只觉自己浑身不自在,他低著头,眼观鼻,鼻观心,声音极力平静:“清竹姐,
好久不见。”
“让业弟见笑了。方才不知是业弟前来,这才闹出误会——“”
茅清竹的声音轻柔,听不出异样。
好似只是在寻常的厅堂偶遇,而非在这私密暖味的浴池之中。
陈业定了定神,低头道:“清竹姐,事態紧急,在下也是无奈之举,多有唐突,还望海涵。”
“我明白。”
茅清竹微微頜首,见陈业保持低头,悄然鬆了口气。
她玉手轻抬,隨意地用池水撩拨了一下乌黑的髮丝,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带著一股浑然天成的娇媚。
若不是陈业低头,此时他怕已经化为小龙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