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
一个发须皆白的中年男人冷声问道:“临松谷主管,陈业?”
“正是。”
陈业將知微,又往身后拉了拉,这才抬起头,迎上了他的目光,
“不知两位护法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贵干?既见我等,还不知罪!”
白髮护法冷笑一声,
“我等奉执法堂长老之命。带你回宗门,就一桩要案,接受问询。”
他並未说明具体案情,但“问询”二字说得极重。
陈业的心,猛地一沉。
是魏成之事?
还是—另有他因?
陈业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平静地说道:“既是执法堂长老之命,陈业,自当遵从。”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直直地迎上了对方的目光:
“只是,事关重大,还请两位护法,出示信物,以证实身份。”
“信物?两位筑基修者,身披宗门执法袍。你这小小的练气修士,有何胆量,敢寻我要信物?
北白髮护法好似听到笑话一般捧腹大笑,脸色豁然一冷,便想直接动手。
此时,
另一位驼背老嫗模样的护法拦住了他,她生的慈眉善目,语气亦然温和:
“魏护法,尚无一锤定音,何必础咄逼人?陈执事,老身名从忆翠,这位是魏术护法。此番前来,確为请陈执事去宗门问话。此乃信物。”
她乾净利落地亮出了那象徵著执法堂身份,刻著利剑的黑色令牌。
令牌与陈业的执事令牌彼此呼应,確係执法堂信物无疑,做不得假。
该死—
陈业最厌恶事情超出掌控。
按常理,灵隱宗內白家对他態度友善,何以会有执法堂护法前来抓捕?莫非出了什么变故c
心念电转间,陈业知晓別无选择。
身为宗门执事,便受宗门管辖。此时公然反抗执法堂无异於自绝后路,且事態未明,他贸然反抗过於衝动。
他拱手道:“既是宗门之令,陈业自当遵命!”
说著,他转过身,看向小脸惨白的大徒儿,轻声道:
“你们的小师弟还在谷中,若有意外———它会护著你。师父速去速回,莫要担心。”
知微紧紧著衣角。
过去在师父的讚许下,她曾为自己练气六层的修为沾沾自喜。
直到此刻,直面两位筑基修士的威压,她才真正体会到自身的渺小·“
要是她是金丹真人,何人敢欺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