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奇嘆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何某修行至今,自觉已至练气瓶颈,欲往三千大山深处闯荡一番,做些凶险买卖,再筹备些资源,以图筑基之机,再为我小女奠基准备。”
筑基,绝非只需要筑基丹。
若筑基丹能批量造就筑基修者,天底下,早就筑基多如狗了。
茅清竹闻言,美眸中闪过一丝瞭然筑基之路,艰难险阻,对於散修而言,更是九死一生,何奇有此想法,倒也正常。
只听何奇继续说道:“只是—-此行凶险,何某並无万全把握。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这小女书瑶。”
他说著,怜爱地摸了摸身旁女儿的头。那一直低著头的小女孩,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將父亲的衣角抓得更紧了。
“故而,”何奇站起身,对著茅清竹,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何某厚顏,想请陈执事,代为照拂小女一二。待何某自三千大山归来,定有重谢!无论事成与否,陈执事与前辈的这份恩情,何某—没齿难忘!“
他言辞恳切,满是身为人父的担忧。
茅清竹看著他,又看了看他身旁那个如同受惊小鹿般的女孩,心中不由得一软。
她想,临松谷如今兵强马壮,安全无虞。多照看一个孩子,不过是举手之劳。
况且,这何奇乃是练气后期的顶尖高手,日后若是成功筑基,对业弟而言,亦是一大助力。
就算不顾及这些利益之事,何奇既然能將女儿託付给陈业,说明二者之间关係甚好。
单从交情来看,也该替业弟答应,
思及此,她便不再犹豫,温言道:“何道友言重了,你既是业弟的朋友,你的女儿,便也是我们的家人。书瑶留在谷中,你只管放心便是。”
“多谢前辈!”
何奇闻言,顿时大喜过望,连连作揖。
他將女儿拉到一旁,细细叮瞩几句,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化作一道赤色剑光,朝著三千大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呢—。—”
眼前这个小女孩,生得玉雪可爱,一双大眼睛像是浸在水里的小鹿,怯生生的,惹人怜爱。
茅清竹心中很是喜欢,只是见小书瑶这副快要哭出来的害怕模样,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接近。
她尝试著放柔了声音,露出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书瑶,莫怕,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了。”
可小书瑶只是將头埋得更低了,小小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一连数日,皆是如此。
无论茅清竹如何温言软语,拿出多少新奇的玩意儿,何书瑶都只是躲在角落里,不言不语,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就连活泼外向的青君,几次三番想拉著她一起玩耍,都被她那惊恐的眼神给嚇退了。
整个內谷,因为这个新来的小客人,气氛变得愈发微妙。
茅清竹这位堂堂筑基真人,面对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竟是束手无策,心中不由得暗自嘆气。
带孩子,原来是这般难的事—业弟他,究竟是如何將两个徒儿教得那般好的?
就在茅清竹一筹莫展之际,这一日,后山的方向,一股强横的灵力波动,忽然冲天而起!
那股灵压,精纯而又凝练,瞬间便席捲了整个临松谷!
“这是·练气九层?!””
茅清竹猛地站起身,美眸中,充满了惊喜,
“业弟他—出关了!”
“嗯。我出关了。”
只见一道青色身影,悄丫声息出现之庭院之中。
仗关一月,他身上的歷息,愈发沉稳內敛,眸子开合之间,精光湛。
“陈—·陈叔叔。—
只听得有一道细若蚊吶的声音,陈业一转眼,神色一愣:
“书瑶,你仆么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