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里的灯光终于一排排地亮了起来,惨白的日光灯管驱散了窗边最后一点属于晚霞的暧光。
她那只之前在我小腿上作乱的脚,又一次悄无声息地从桌子底下探了过来。
这一次,她的目标更加明确。
穿着白色运动鞋的脚尖,隔着裤子,再次轻轻地抵在了我那根因为刚才喝了她那口奶茶而重新变得无比硬挺的肉棒上。
然后,她没有再做任何碾磨或者刮蹭的动作,只是就那么不轻不重地,持续地,用脚尖顶着。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压迫感和酥麻感的刺激,从我身体最敏感的地方源源不断地传来。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稳。
我握着笔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路小路,”她看着我,声音依旧压得很低,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我的神经上,“今晚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袁小姐都这么说了那自然是去你家。”我伸手将她那只在我裤裆上点火的脚抓住,稍一用力,将它从我的双腿之间挪开。
“抓紧时间写,你不急我可急。”
之后的两个小时里,我们俩像两个被临时拼凑在一起、参加高考冲刺的陌生人。
整个自习区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只能听见十几支笔尖划过纸张的刷刷声,混杂着偶尔有人压抑不住的咳嗽声和翻书的声音。
灯光惨白,照得每个人的脸都像是带着面具,看不出表情。
我跟她之间就像楚河汉界,一条无形的线横亘在桌子中间。
我们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再进行任何的眼神交流。
我埋头在一张张数学卷子里攻城掠地,她则在那本厚厚的英语词汇手册里一往无前。
那杯她喝过的、温热的奶茶静静地立在我们俩桌子中间的交界处,像一座沉默的界碑,见证着这场诡异又默契的休战。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解决了最后一道立体几何的难题,长舒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快要断掉的脖子。
抬起头,正好看到她也放下了手中的笔。
她也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因为套着宽大的校服外套,倒没有春光乍泄,但外套也因此被撑得高高鼓起。
她转过头,隔着大半张桌子,看着我。灯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她没说话,但眼神里传递过来的信息清晰无比:时间到了。
她开始不紧不慢地收拾桌上的东西,一本一本地将书和作业本摞在一起,塞进自己那个黑色的双肩包里。
动作条理分明,没有一丝多余的动静。
我看着她收拾,也没急,从书包里拿出耳机,塞进耳朵里听歌。
等她将最后一个文件夹的拉链拉好,她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把双肩包随意地挎在一侧肩膀上,然后抬起下巴,朝我示意了一下。
我摘下一只耳机,挑了挑眉。
“走廊,等你。”她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几近无声的口型说了这三个字,然后转身就走。
她的背影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消失在自习区入口那高大的书架后面。
我慢悠悠地收拾好我的书包,又把桌上那半杯已经凉掉的奶茶也收拾进带来的垃圾袋里。
我环顾了一圈这安静得近乎诡异的自习室,然后起身离开。
三楼的走廊比自习室里暗了许多,空无一人,两侧教室都黑着灯,只有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牌亮着幽绿色的光。
我走出自习区的瞬间,手腕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前拽去。
她根本没给我反应的机会,拉着我就径直朝着走廊最里面的那个角落冲了过去——男厕所。
晚上的厕所同样是一片漆黑,她显然是轻车熟路,拉着我躲进最里面一间隔间的瞬间,顺手就把厕所那扇沉重的木门给关上了,里面传来“咔哒”一声微弱的落锁声。
下一秒,我的后背就重重地撞在了冰凉的、铺着瓷砖的隔板上。
眼前是彻底的黑暗,我只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阵混杂着校服布料、洗发水香气和淡淡奶茶甜味的气息,以及,身边那个蹲坑散发出来的、微弱的消毒水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