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亨将蜡染样板送上,对四福晋笑道:“今日天气好,等布染好了,就送来给额娘瞧瞧。”
四福晋倚靠在靠背上,拿手指头虚虚点了德亨两下,无奈笑道:“你这是上次教训还还吃够,皮又痒了?”
德亨忙上去给四福晋捶肩捏腿,撒娇求饶道:“额娘,好额娘,就不要跟阿玛说了吧?”
四福晋好笑道:“我可不敢替你瞒,这府里的奴才都要听你阿玛的,指不定现在已经有奴才去跟你阿玛汇报了?”
想到控制欲极强的胤禛,德亨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弘晖忍笑道:“你跟我说这回跟文教扯上边,阿玛一定不会罚你,就靠这两个纸片吗?”
德亨咽了咽口水,他那是吹牛说大话呢,要不然弘晖那里他就过不了关。
德亨道:“我才看过了,学了下这蜡印的方法,能不能行,我…我也拿不准……”
弘晖小大人似的叹气,道:“我就知道。这回就算了,你这次是看着别人弄,就是满足一下好奇心,若是阿玛问起,我会替你说话的。既然已经看过了,以后就消停了吧。”
德亨还想争取一下,弘晖轻咳一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奶茶,德亨就改口道:“好吧,我也举着没甚意思,还是弹琵琶好玩,姐姐,我琵琶已经弹的很好了,你吹笛与我伴奏可好……”
德亨话未说完,四福晋就捂着肚子变了脸色,道:“你们去外院弹,可别叫我听见了。”
德亨:……
说好的咱们母慈子孝呢?
弘晖和卓克陀达都笑弯了腰,卓克陀达捂着肚子半倚靠在哈宜呼身上,点着德亨大喘气道:“可、可别说弹琵琶了,哎哟,我还是、教你吹笛子吧……”
德亨哼哼:“吹笛子就吹笛子,我觉着我琵琶弹的很好的……”
等晚上做佛事的时候,胤禛只是用眼睛警告了德亨一下,没有说什么,就算是放过了他。
等做完佛事回到三到斋,关上门,上了锁,让人都下去后,弘晖才道:“我知道你没有三分把握是不会开口的,说罢,你要怎么做?”
德亨搓着手嘿嘿笑道:“还是你知我,我心里的确已经有了想法了,就差验证了。”
弘晖也小小兴奋了起来,这种偷偷搞事的刺激感,真是让人着迷。
弘晖小声问道:“需要什么?我找人去弄。”
德亨去看小福,小福笑道:“蜡块和小铜锅我都带来了,那些木架子也没都带走,就在小院里。”
德亨笑道:“有蜡块和小铜锅就行了,咱们今晚就先试试。”
弘晖疑惑:“只要蜡块和铜锅?这么简单?”
德亨:“我只能想的到简单的啊。”
为了不惹人注意,小福在两人房间窗子上挂了三四层青色布料的帘子,从外头看,就好像屋内已经熄灯了一般。
融上蜡,德亨挑了一张容易透墨的宣纸,然后捡了一只大毛笔,将蜡液刷到了宣纸表面。
刷上一层,干涸之后再刷一层,觉着差不多了,然后拿出羽毛笔,开始在蜡层上面写字。
羽毛笔头是坚硬的,写出来的字,相比于毛笔字,自然是要小很多的。
德亨写了一首《硕鼠》,写完之后,吹掉蜡屑,再抽出一张宣纸,将写好了字的蜡纸放在宣纸之上,然后用毛笔沾饱了墨水,往有字的地方刷。
弘晖和小福目光灼灼的盯着墨水看,陶牛牛德寿一个在门口一个在窗口望风。
德亨:“一、二、三……”
数了十下,德亨拿开了蜡纸。
“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