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成见到她这副模样,不疑有他,抬眼看向夜七:“药可制好了?”
夜七点头:“我得多为皇上备上几颗,待棲梧公主调理好身子了,得再取个几回。”
江元音:……真是活阎王。
李彦成这才关心地看向江元音:“你身子可还受得住?”
江元音一脸强撑地坚强地点头,虚弱道:“为了皇上,再取多少回都愿意。”
李彦成目露满意之色,这才放江元音回凤仪宫休养。
夜七划的那一刀並不深,也没真的取她多少血,但是那药,药效太猛,令她非常虚弱,一回了凤仪宫,便沉沉睡去。
当时夜七给她这药时便说了,不会真的损伤她身体,虚弱只是表象,她睡一觉便没事了。
江元音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在掀自己的衣领。
她猛然惊醒,条件反射地伸手抓住那自己衣领的手,正要发声被人迅速捂住了嘴。
李昀璟压低的声音传来:“阿姐,是我!”
江元音有些懵,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睁著眼望著李昀璟。
李昀璟给了她缓神的时间,片刻后才鬆开了她。
江元音倏地坐起身,边拢了拢衣领,边环顾四周,確认自己仍在凤仪宫的寢殿,面色古怪愕然地看著李昀璟,低声询问:“你这是作何?”
她睡得昏昏沉沉,实在想不明白,李昀璟怎么出现在她寢殿,趁她昏睡掀她衣襟。
李昀璟紧绷著脸,有些尷尬地闷声解释:“我只是想確认,他是否真的剜你心,取你心头血了。”
江元音恍然,点点头:“確有其事,但……”
后半句尚未来得及说完,就见李昀璟怒而起身,愤恨道:“孤要杀了他!”
他折磨死他的母后不够,现在还要折磨他的阿姐!
他忍不了了。
“璟儿!”江元音忙伸手拉住他:“你先冷静听我说!”
李昀璟直直地站著不动,看著她苍白的脸色,呼吸起伏,难以冷静。
江元音沉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用什么理由来的凤仪宫?”
她面色凝重道:“取我心头血这事,宫中谁都不知道,独独你知道,他分明是在试探你,是否真的与我交恶,你怎么把我先前叮嘱你的都忘了,上了他的当,你不该来的!”
李昀璟抿唇,透出几分委屈来,硬邦邦解释道:“我没忘,我自营地回宫,得出此事,没有声张,是从暗道过来看你的,旁人不知道我来了这,连李久安都不知道。”
末了,他略有些不满地望著江元音,重声强调:“孤没那么莽撞愚蠢。”
江元音挑眉:“那你刚刚说要去杀了他,还不够莽撞愚蠢?”
“那便任由他將你剜心取血?”李昀璟浑身僵直,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从前孤年幼,护不住母后,现在……”
他声音戛然而止,充斥著无力。
其实他也明白,现下他也未必能护住她。
江元音懂他未说出口的话,安慰道:“我没有真的被取心头血,那班若是我旧识。”
李昀璟愕然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