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弋这才收回自己的剑,后退一步,免得沾上李彦成血污。
他得到指令是,不可轻易取李彦成性命。
现在,其是被齐司延索命,与他无关。
李彦成倒在血泊里,睁著一双不甘的眼眸,瞪著齐司延。
齐司延垂眸俯视他:“希望你一会到了地下,面对我父母、齐家军的亡魂,也能如此的理直气壮。”
旁观的李承燁,那双眼泛著兴奋的红,他跃跃欲试,要趁著李彦成在彻底咽气前,再折辱他一番。
江元音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力道的鬆动,抓紧时机,另一手摸出藏在袖口的毒,一把朝李承燁挥去。
这些是阿粟自夜七那帮她拿来的秘毒。
入宫后,她一直隨身藏於袖口,以备不时之需。
之前没动手,是没摸清楚当前的局面,也不清楚这些抬棺的人是否都是李承燁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李彦成死了,瑜贵妃和童晋领著禁卫军来了。
她无需再惧怕李承燁这点抬棺的人。
此时,正是挣脱他的好时候。
“贱人——!”
李承燁忙抬手挥开这些药粉,破口大骂。
江元音拼尽全力朝齐司延的方向奔跑,与此同时,一直关注她动静的李昀璟抓住时机,执剑而来。
可惜李承燁反应也快,他抽出剑,强睁著眼,直接朝江元音的方向刺去。
她哪怕死,也该死在他脚边。
顶著那张脸,好好认错、懺悔,求饶!
“阿音——!”
“小心!”
在一片惊呼声中,李承燁的剑確实捅入了温暖的身体。
不是江元音,而是晴嬤嬤。
她没有犹豫,甚至抢在了青鳶的前面,以身挡剑。
江元音讶然回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面朝自己,张开双臂的晴嬤嬤。
李承燁的剑已经刺穿了她的身体,留出一节白刃。
晴嬤嬤嘴角吐出鲜血,却朝江元音笑了,她说:“公主,这回可信……奴婢了?”
从她到她身边侍候,便是拿出了一颗赤诚之心,记掛著先皇后当年的救命之恩,全心全意地侍候她。
可她也知道,她从未信任自己。
她口拙,一片真心难以言明。
今日,以死明鑑。
此生,从此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