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的眼神慈爱地看向她,许银翘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秦姑姑。
“何大小姐的事情暂且方向,皇妃与殿下的事情,恕老身无力帮忙。”
李大夫旋即将裴彧重新请了进来,自己退出掩门。
裴彧身量极高,此时站在许银翘床头,莫名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
他凑近了,许银翘才看清,他左掌上有一道新愈合的伤痕。伤口蜿蜒结痂,像一条丑陋的毒虫盘踞在手掌中央。
若在往常,她必定会关心几句。但是放在今日,她却装聋作哑,一句话也不说。
“不问问我去干什么了?”
裴彧在高凳上随意坐下,两条长腿舒展,抵住了许银翘床头。
一个限制的姿势,将她锁在角落。
许银翘偏过头去。
“还在为我处置了那个婢女神伤?”
裴彧似乎一眼看穿了许银翘内心所想。话语犹如一柄利剑,轻轻松松剖开她的心脏。
她的手指不自觉绞紧,指节用力到发白。
“许银翘,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如何值得你大动干戈?”
裴彧此话一出,激起了许银翘骨子里的反抗。她不由得冲口而出:“裴彧,四殿下,四皇子。白芷对您来说是个随时可以用指头碾死的蚂蚁,可是她在我面前,是个会哭会笑的,活生生的人!”
“你杀了她,生造杀业,迟早会报应在你自己身上。”
许银翘用尽了所有力气,用淬了毒的语言挖苦道,诅咒道。
裴彧却忽然笑了。
他咧开嘴,唇角扯开了新愈的龟裂。血色渗出,这抹笑让人看起来感觉阴恻恻,冷生生。
“许银翘,我裴彧杀过很多人,但是那个白芷。。。。。。”
“还真没有死在我手下。”
许银翘神经一瞬间绷紧:“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彧站了起来,许银翘心急地拉住了他的袖子。“嗤”地一声,竟将锦帛撕裂在手上。
“她还活着么?”
“活着,但形同死人。”
裴彧终于说出白芷的状况,许银翘身体瘫软了下来,像是被抽去筋髓一般,失去了所有力气。
裴彧转身,不急不缓将李大夫请了进来:“皇妃想知道五日前那位触柱婢女的情况,你请说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