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所得的財物,按照《大燕律》是需要上缴府库、国库的,数额巨大的更需要上缴国库。
但如果辛辛苦苦办个案子,財物都上缴了,这案子不白办了吗!
所以,另一个帐本才是自己掌握的实帐。
以大燕朝的现实情况,那就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產”。
安昕打算截留七成。
不过想要留下这七成,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同时知府、乃至按察使司一条线上的官员也要打点。
万泽文走后,安昕拿出纸笔,写写画画,估算自己在“武馆案”之中,能得到多少银子。
接下来几日,伍仁县衙像是一个精密的机器,其中每一个环节都高效运转起来。
安昕的威势之强,光芒之盛,再次上升到了一个高点,令县衙背吏不敢有任何违逆。
春风得意楼,这几日已经关了门,大门上贴了封条,所有姑娘都不准外出,
人心惶惶。
春风楼后院的一间简陋的房子里,一张简单的床板上铺了一层破布,桃子正躺在上面养伤。
“好妹妹,你跟我说说,外边究竟是怎么了?我看姐妹们怎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桃子拉著给她送药的小姐妹问道。
小姐妹看著桃子有些苍白的脸色:“桃子姐姐,你还是別操心外面了,你这腿都肿胀的不像样了,想来是里面已经化脓了,要是再没有大夫诊治,怕是·:·::,”
桃子眼神一暗,她哪有钱请大夫?
春风楼有钱,但她不值得楼里钱,
“桃子姐你悄悄告诉我,是不是当初不愿意服侍那个老头子,故意摔的?”
小姐妹偷偷把脑袋凑近了,小声的问道。
“哪、哪有,我就是不小心摔的·:·
桃子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实际上,她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这一摔可能要了她的小命,她当初就应该一闭眼一咬牙往床上一躺,爱咋咋地吧。
可谁让她服侍过的第一个男人,那样英俊风雅。
楼里让她服侍的第二个男人,却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鸡皮鹤髮,皱褶层叠,像是风乾了的橘皮,她见到的时候差点嚇哭了。
这样的对比,让她如何受得了,跑下楼的时候故意摔了一脚,本想借著摔伤躲过这一劫,没成想把腿给摔断了。
然后就被扔到了这后院之中,自生自灭。
若非几个小姐妹肯来照顾她,她怕是早就死在哪个寒冷的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