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纸奏摺,退朝的时候,景顺帝的脸上还带著几分笑容,心情颇为不错的回了后宫吃丹修炼去了。
而夏吉没有去值房,而是出了宫,坐上的八抬大轿回府去了。
看著迎上来的管家,他隨口问道:“最近有没有吴北伍仁县那边的消息?”
“有啊,老爷,昨天的时候,伍仁知县安昕还托人送来了一封信,隨信送来了五千两银子。”
“这个安昕、安景明,我记得他在京的时候,是一个不太出挑的性格,下去当了一年官,真是开窍了。”
夏吉忍不住感慨说道。
他对於“安昕”的印象不深,只在几次公开的见面中见过对方几次。
但今日,对方可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但却在朝堂上大大的露脸了一次,將他这个座师都压了一头。
管家不知道老爷为什么提到这个七品小官,但还是机灵的吩附一个小廝,连忙將伍仁县的来信取来。
夏吉看完,忍不住脸上笑道:“这个景明啊,真是::
话说一半,他又止住。
安昕的信中,说了他对付皖北贼寇的一些做法,对於火器则有所保留。
但从一些细节之中,夏吉觉得今日朝堂上的奏摺內容,应该是所言非虚。
最后,安昕在信件中谋求云台知府位子的话,让他知道了对方这次为何这么大方的送来了五千两纹银。
“不过,似乎也並无不可::
他放下手里的信。
这个安昕,是自己的学生,自己推举他起势,自然就会天然的打上自己的標籤,对於自己在朝堂上大有好处。
而且,他现在觉得,这个当年被自己忽视的学生,似乎也是一个能让西林党更加壮大的中坚力量。
位於不远处的城西胡同里,一个约莫三十多岁,做文人打扮的男人,在一个拇指宽的纸条上写下了上百个小字,走出屋子招来一只信鸽,给它绑在腿上,又餵了些米粒和水后,往天上一拋,信鸽便飞上天穹。
白色的信鸽划过天际,掠过山川河流,城池阡陌,傍晚时分飞到了伍仁县,俯衝而下很快落在了县衙的一个院子里,“咕咕咕咕”叫了几声,万师爷推开门走了出来。
一看鸽子,万泽文就知道这是从京城飞回来的信鸽,他藉助屋檐下的横棍上跳下来的信鸽,从它的腿上拆下信件。
看了一眼后,朝著后衙主宅走去,路上正好碰到提著饭回来的桃子。
“万师爷。”
桃子施礼喊道。
“桃子姑娘,老爷在吗?”
万泽文问道。
“在的。”
桃子回道。
一进院子,万泽文就看到县尊正在慢吞吞的打著太极。
“老爷,京城来信。”
万泽文稟报导。
“你那位绍兴老乡寄来的?”
安昕一边打著太极,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