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將册子给了安昕以后说道:“吴宅之中光是搜出现银,就有九万余两,还有字画、文玩、
布匹等折算成银至少能有十九万两,另外还有家宅、商铺、土地,折算下来也有十万两以上。
此外,还有两艘分別为二十四米、三十二米的內河大船,价值也在两千两以上。”
安昕看著册子里面详细记录的,吴宅之中各类物品数量,以及每种物品所价值的银两估算。
“东阳府果然巨富。”
安昕看完讚嘆一声,脸上忍不住浮现喜色,
伍仁县,就远没有这等富商,
吴宅之中抄家出的东西,光是目前估算,就有四十万两银子以上。
他能落在手里的,至少也得有三十方两。
再加上在伍仁县勤俭赞下的银两,如今他的身家来到了三十八万两。
“还是抄家来钱快啊!”
在伍仁县抄了童氏武馆,就体验过一波暴富。
如今抄了吴家,更是一口吃成个胖子。
青云商行、醉仙楼、肥料作坊等,尤其是青云商行通过售卖青云纺织机,以及低价布匹,也赚了一些钱,受制於產能,即便优化管理和生產方式,后边半年时间生產新式纺纱机也总共只有一千六百余台。
再加上后面,在苏州、松江那边已经出现了仿品进行竞爭,青云商行也从三十两银子,主动降价到了十八两,最后半年净利润不过三万余两。
虽然不少,但相比起出去的钱却还是杯水车薪。
况且,这些钱还要再拿出相当一部分来,用在培养木匠,扩大生產上。
钱是当官的底气,光是养兵、养驼山的军械局、钢铁作坊,半年时间就已经费掉了安昕五万六千多两银子,再加上以各类名目给上官送钱,其他销之类,安昕手中十四万余两银子,已经用掉了八万四千多两。
人吃马嚼,钱如流水,由不得安昕不想办法搞钱,
“老规矩,帐做好。”
安昕將册子还给了张良:“在吴宅有没有查出帐册?”
“有。”
张良点了点头:“从帐册上能看出,吴山河这些年赚的钱,其实大部分都流向了其背后的冯全一部分指向了一些东阳府的官绅。
不过,並没有指向胡党的线索,我想这些如果有的话,应该在冯全那里。”
安昕点了点头。
他现在並不需要指向胡党的线索。胡党在朝堂上根深蒂固,凭藉一个帐本或许能解决几个胡党的官员,但肯定搬不动胡党这棵大树。
甚至,是否解决几个胡党官员,也是看新党愿不愿意去解决。朝堂之上的斗爭,只能看其敌对党是否发力,而不是看证据硬不硬。
现在,朝堂上的事情,还不是安昕能去参与的。
不过,事关东阳府的帐册,已经足够安昕用了,手里握著这些人贪污的证据,以他手里的权力,就足以驱策他们听话卖力了。
“回去把帐册整理一下,所涉及的人员,列一个名单出来。”
安昕吩咐张良:“中午之前给我。”
“万师爷,通知下去,今天下午两点半,在大堂议事。
除府衙官员外,府学、税课司、漕运分司,市舶司、察院、盐运分司、钞关等,都要派人参加议事。
另外,给东阳卫指挥使司孟焦及张燕青部下文,让他们整顿兵马,本官近日会去巡查。”
安昕看向万泽文。
万泽文一边掏出炭笔奋笔疾书,一遍在心里换算著两点半是几时几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