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气士的歷史彻底过去,只剩下一些流传民间的故事,似真似假,似梦似幻,已经分不清了。”
静虚道长晞嘘而言。
说完,他看著安昕:“所以,如今还在坚持求道之人,更显纯粹。”
安昕点了点头:“但从实用性上来讲,对於世间之人来说,还是武道更適合这个时代。
我看静虚道长,也有武功在身。”
静虚点了一下头,他手指捏著石子做的黑子,轻轻一捏,便成为了一蓬石粉,落在了棋盘上,一挥衣袖便隨风吹走了。
“道友所言不错,但贫道並未在武道上面消耗功夫。武道本就是从练气士所修持的经书当中而来,不过为了適应世界,將搬运灵气改成了搬运气血而已。
道友可知,当初淮南王刘安与一眾西汉宗师所著武功是修行的什么吗?”
静虚开口问道。
见安昕摇头,他继续说道:“当时天地灵气虽然式微,但还在草木、宝物、仙山、圣地之中残存一些,虽已不够练气士挥霍,但武者却还能藉助修行,炼化为真气,甚至练真为罡,亦能发挥出令世人耀目的威力。
但到了后来,世间残存的灵气亦消亡殆尽,武功只能不断修改,到了今天只能通过草木菁华、
阴阳二气,来勾调修炼,修成內力。
而內力来自草木之精,总归虚浮,消耗巨大,且不持久。”
“竟还有这等演变。”
安昕闻言,也不由嘆道。
“世界总是变化的,眾生也只是这世界上的一缕浮萍,只能不断去適应这个世界的变化而隨之变化。
道在变,人亦在变,
世间不让人成仙,亦不知死后是否『南面王乐,不能过也”?”
静虚惆帐而嘆:“余生六十有余,修行四十余载,『心”依然不能通透,所『执”太深,放之不下。”
两人正在谈话,天气也来助兴,一声“轰隆”雷鸣引动天象变化,阵雨说来就来。
“这东南的雨,真是说来就来!”
伍仁县外的官道上,一行七骑连忙拉著马匹到了附近的村子避雨。
七人身著黑色半袖的透气麻衣,腰间鼓鼓囊囊不知藏著什么。
为首的黑脸大汉跳下马来,和村口一户问道:“这位婶子,天忽然下雨,能否在此避一避?”
女人抱著一个小男孩,身边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躲在女人身后,小手著女人的衣裙。
七个大汉,女人心里害怕,又如何愿意让他们进来避雨呢?
“哦,这五两银子,家里有什么吃的,再给我们弟兄做些吃食。放心,我们都是官家人。”
这人说著,拿出了一块金灿灿的铜製腰牌,女人不认识上面的字,但心里踏实了一些。
尤其是黑脸大汉递过来的一个小元宝,更让女人的心都忍不住“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五两银子,够他们家小半年的收入了!
等到七个大男人进了屋,女人才发现,这些男人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壮硕汉子!
他们一进来,屋子里顿时显得侷促了起来,
“各位官爷稍等,我去做饭。”
女人连忙抱著儿子,招呼女儿一起,披上蓑笠朝著火房跑去。
“百户大人,看这家生活不错,应该够咱们吃的吧。”
黑脸男人找了马扎坐下,隨手一巴掌打了过去:“就知道吃,咱们这次可是身负皇差,本就因为路上遇到的几场雨耽误了时间,现在都给老子提起精神来。”
“是!肯定把事情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