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还是被扯掉下来,扯掉外套的是刘氡,他的狼狈被於兮瞧了个乾乾净净。
那就把头撇开吧。
她喜欢他別过脸的样子,每次他別过脸露出彆扭的模样,她总会多亲他两口,促狭的笑容里满是欺负他的坏心眼。
一开始他是真彆扭傲娇,后来发现她喜欢,他就开始在她面前装彆扭傲娇。
谁会嫌亲亲多。
刘氡这个毒瘤把枪给於兮,让她亲自开枪打我,操纵者是斑斕。
天杀的斑斕他碰了於兮的腰,摸了於兮的手,下巴故意抵在於兮头顶。
知道砧板上的鱼都是怎么切的吗?
鱼鳞刮掉,正面一块鱼肉切下来,背面一块鱼肉切下来,先这样再那样,最后切成厚薄一致的鱼片。
於兮的心声乱了。
他没听过於兮这么慌乱又恐惧的心声。
仿佛他死了,她的天就塌了。
她说如果他死了,她活著再也没有意义。
原来她这么爱他。
这一瞬间,刘氡趾高气扬的表情没那么碍眼了,斑斕挑衅的神情也没那么丑陋了。
天空的月亮明了,拂过脸颊的夜风也舒服了,就连那指著他的枪口,都亮得耀眼。
迴荡在他耳边的骂声好悦耳。
他其实也挺不是东西的,自家太太在那头恐惧到破音,他在这头满心欢喜。
但他真的很高兴,他从来没有,在另一个人的心声中听到这么炽热的爱。
死而无憾了。
可是他不能死。
『砰』,枪响了。
他不著痕跡避开要害的动作,跟於兮轻微偏移的枪口形成无声的默契。
原本对准他心臟的子弹,射进了他的肩膀。
血水浸染他的白衬衫,於兮的那双眼很亮,亮得像燃著两簇汹涌的火。
咳,他的太太好像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