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身处富贵之中,享受了荣华富贵之后,陡然从云端跌落至泥淖之中,必然会多有不適。”
“甚至於,对於曾经的荣华富贵,有著无尽的眷恋。”
“但在这个时候,只有以残酷的处罚告诉他们,他们才能够接受现实!”
“一味的宽容,並不能得到他们的尊重,反而在他们的眼中,给予他们的宽容却成了机会!”
听到嬴阴嫚的话,公子扶苏感到难以置信。
不相信嬴阴嫚竟然能够说出如此话语!
自己的妹妹竟然能够说出如此意义深刻的话!
“阴嫚,此番道理是从何处学得的?”
“书上!”
“何书?”
嬴阴嫚:“……”
不是!
至於这么刨根问底吗!
於是嬴阴嫚直接反问道:
“在年岁之上,兄长以为是兄长的年岁长还是父王的年岁长?”
“自然是父王!”
公子扶苏一脸诧异的看著嬴阴嫚,不知道嬴阴嫚为何如此问。
“既然如此,父王如今已为王二十五年,对於处理朝政之上,自然要比兄长更为有智慧,所以,兄长为何觉得父王之决定不如兄长之决定?”
听到嬴阴嫚的反问,公子扶苏神色一愣,一时陷入了沉思。
“並且,对於燕国如何处理,朝堂之上眾臣已经商议,难道兄长认为朝堂诸公,还不如兄长之智慧吗?”
“这……”
嬴阴嫚的反问顿时让他陷入了沉默。
隨著公子扶苏的离去,蕙质宫之中陷入了寂静。
其余的灯盏也已熄灭,只留下了几盏照亮床榻周围。
嬴阴嫚並未沉睡,而是思考著刚才与公子扶苏的对话。
虽说如今的秦国仍未真正统一天下,但是对於这位长公子的培养,秦王嬴政的確费了一番功夫。
眾所周知的,秦王嬴政並未让公子扶苏完全学习法家之道,在此基础上,更是学习了其他诸子百家之道,尤其是儒家之道。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公子扶苏身上更具儒生的儒雅,且更容易接受儒家的仁之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