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季淮序如此盯著,陆綰寧毫不怀疑他认出了自己。
不该多管閒事,人家是官,怎都不可能被欺负。
反倒是自己,逃跑第二日便被捉。
“你……怎么装扮成这番模样?”
季淮序知道自己不该与她接触,可看到她,认出她后,他的身体总是先於理智做出决定。
等他想反悔的时候,已经迟了。
陆綰寧一听他这话便知道是被认出来了。
她扯开季淮序的衣袖,算了,既然认出来了,索性也不与他装了。
“出来一趟。”
说完,她率先走了出去。
那女子脸已经擦乾净露出清秀的模样。
陆綰寧对此不甚在意。
季淮序跟著陆綰寧出了闹市,就见陆綰寧忽然將那女子的卖身契塞到他的手里:“我府上不缺人,你要是缺人就带回去,都是熟人,我也不坐地起价了,给我十五两银子就成。”
季淮序闻言低头失笑。
这么多年了,綰寧还是如此。
他將自己的帕子递给陆綰寧:“把脸擦擦。”
陆綰寧摇头:“你就说你要不要,你不要我就带回去了。”
季淮序看著陆綰寧:“我身上没带多余的银子,这个抵给你如何,放心值十五两。”
陆綰寧看著他取出一只鹤衔合欢步摇釵。
做工很精美,很大气。
能看得出,这步摇釵被主人保护的很好。
季淮序的確一直很喜欢这釵子。
当年在扬州,陆綰寧看上了一款类似的步摇釵。
二十五两。
问了价格后,陆綰寧拉著他便走了。
当初他是可以拿出这笔钱的,但他要上京赶考。
不可能把银子用在这种地方。
他一直记得陆綰寧当时那惋惜的眼神。
后来他第一次办案,得了一笔不小的奖金,特意让工匠按照当初的记忆打了这么一支簪子。
金钱上有所超支。
但他想,綰寧看到这支簪子一定会喜欢的。
再后来,钱权都已经到手,他给陆綰寧筹备的聘礼也越来越多。
再见到陆綰寧,他不知怎么忽然想就想起了这簪子。
这几夜,他无数想起陆綰寧那失落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