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当我任盈盈是什么人?”任盈盈暗下决心。
她在吴江,將“狗官”与一眾挟声使、玩变童的士人一比较,觉得“狗官”实在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皎皎君子。
想不到一到江湖,竟是狗都不如。
书生又道:“白蛟帮和排教爭夺赣江水路,史帮主被逼的差点跳了鄱阳湖,幸亏衡山派与日月教圣姑相谈,排教才退出赣江。史帮主才重返赣江水路。”
那矮胖子也暗嘆道:“如今平水帮声势好大,想不到白蛟帮的“长江双飞鱼』竟然在江湖上闯出诺大名堂。平水帮帮规森严,哪怕齐副帮主有错,也毫不宽待,如今帮中颇多好手,竟是远胜白蛟帮。”
一个身穿白色湖绸的老者忽然问起:“听说此次史帮主前去衡州,便是说两家合併一事?”
那书生登时掌道:“白蛟帮要合併平水帮?那可是好事,我江西武林必定声势大振。”
『想什么呢?白蛟帮何德何能敢合併人家平水帮,今年,史帮主三番五次求著人家,要併入平水帮,平水帮易帮主一概拒绝,说是白蛟帮帮规不善,帮眾良不齐,改了以后才能办到,到现在已经改了三次了。”矮胖子插话道。
老者纳罕道:“老朽行走江湖多年,还未见到两派合併,有条件如此苛刻的。以为想要並派,
不是得求著人家来吗?”
任盈盈目光闪烁,偷眼看了一眼路平,心中暗思,这些江湖的粗鲁汉子,哪里知道,这一切就是身边此人在谋划。
到了次日,二人换上白蛟帮的一艘航船,来到南昌府。
落霞楼头,再睹“田伯光”题诗。
路平便看到,竟然有不少江湖好事者纷纷在下面留言,对田伯光大肆嘲讽。
二人看得笑意不绝。
如去年刘正风金盆洗手旧例。
今年白蛟帮依旧在吴城渡、南昌等地,替刘正风迎客。
各路豪杰再聚衡州,已经是势在必然,
落霞楼上,路平都能看到几个熟面孔。
路平都觉得,假如自己只是一个中等身家的江湖中人,行走江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刘三爷绝交。
两年之內两件喜事,礼钱要配得上衡山派的地位,再加上往来路费,都能將中等身家折腾到社会底层。
没办法。
江湖义气。
次日,便到樟树港。
“路——哎哟,当家的—。”正在渡口卖餛飩的何三七一阵慌乱,连忙扔下餛飩摊就迎接上来“何先生倒是生意兴隆啊。”路平见餛飩摊前的长队说,皱眉说道。
何三七撇了一眼任盈盈,笑道:“司李放心,我如今每天只卖一百碗餛飩,卖完收工,绝不会耽误公事。”
说罢又苦著脸发牢骚道:“欠司李的钱,总得还上是不?”
《混元一气功》,是前元末年江湖高手成昆所用的功法,刚猛霸道,路平从鬼市获得后,最终还是给了何三七。
何三七以为藉此能弥补功法中的缺憾,极为欣喜,工作也愈发卖力。
没办法,需要还债。
路平来到摊前,就见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正在餛飩摊前招呼。
一问,才知是何三七新收的徒弟。
路平点头道:“早该如此,一身本事,不传人可惜了。”
“司李何这位姑娘先去咱们总坛,我让人送上餛飩。”何三七笑道路平点点头,任盈盈听罢冷哼一声,娇羞无限。她发誓,今后再不与“狗官”同行,实在是愈发欺人太甚。
“司李说的没错,我这身武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找个传人,也是应该的。”何三七接著道“我说的是餛飩手艺。”路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