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酒竟是喝到月上梢头,贺吟靠在树干上,口干舌燥,头昏得厉害,将领口扯散,脸上浮起两片绯红。
沈樾之要来扶他,他一边嘟囔着“我没醉”一边挥着手,差点一头栽倒下树。
这便是醉得狠了,沈樾之看着面前艳若桃李的人,心口怦然一动,赶紧撇过头去,在心里数落自己:沈樾之啊沈樾之,你怎么还是这么没出息,快醒醒,可不能被美色一而再再而三地冲昏头啊!
作为一只很有原则的鸟,沈樾之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他坐在贺吟左侧,在贺吟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神君?贺吟?”
“嗯……”
“贺吟,我问你,我是谁?”
贺吟有些迟钝地看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回答:“沈樾之。”
“你喜欢沈樾之吗?”
“……喜欢。”
沈樾之忍不住笑了一声,而后又哄骗道:“贺吟,接下来,你要保证接下来讲的每一句都是实话哦,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见贺吟表情难受地点了点头,沈樾之这才放下心来,不枉他费尽心思弄到那包须尽欢。他挠了挠贺吟的下巴,像是逗猫一样,轻声说:“嗯,这时候倒还蛮乖的嘛。”
“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很早……很早。”贺吟陷入了五光十色的回忆之中,过了许久,他才微微转动眼珠,答道:“这世上,只有你见过我最落魄的模样……我时常觉得,你是我这一生中最明亮的太阳。”
沈樾之大概知道,贺吟是在说他们在蓬莱仙洲的初遇的事情。复又听贺吟轻声说:“樾之,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想去蓬莱仙洲自绝的。”
“什么?!”
“这世上不需要一个无用的神君。”贺吟的眼神里有一种可以称之为眷恋的情感,“但是,有一只小鸟需要贺吟,哪怕只是平凡的贺吟。”
“嗯……”沈樾之有些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还是这个样子最好。”
贺吟痴痴地笑起来,眉眼被月光浸得更为动人,眼神却愈发幽深。
不知什么时候,贺吟用来束发的玉簪掉了,一头墨发披散着,沈樾之坏心眼地捉起一缕头发,在他脸上搔来搔去的,“那我再问你啊,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你也是重活之……啊!”
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攥住了他的脚踝,一把将他拽了过去……眼前一阵天翻地覆,沈樾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贺吟一手箍着两只细腕高举过头,而后黑影压下,他的唇被人叼住了。
“唔,唔唔唔——”
贺吟将他抵在树干上,一只腿挤进他的双腿之间,用身体形成了一个无法挣脱的囚牢。他越吻越深,与白日里那温柔的模样大相径庭,与其说这是吻,不如说实在嘶咬、侵袭、攻城略地。
酒意让他身体里旱了太久的猛兽破了栏,沈樾之被勾着舌头,亲得晕晕乎乎的时候想:糟了,不该给贺吟的酒里下那包东西的。
为了试一试,他也是使尽手段了,生怕酒效不够,特意从储物袋中取了种能幻人神志的药,放进了贺吟那坛酒中。
原本那药早该起效了,他见贺吟一直没什么反应,还以为是对贺吟没什么用,谁知道是这家伙一直强忍着,直到现在才爆发!
胡乱挣动间,沈樾之衣服被蹭开好些,腰带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连忙叫道:“贺吟,你松开我……唔,松,先松开……”
贺吟歪着头看他,花了好久才理解了他在说什么,那只攥着沈樾之的手慢慢松开,沈樾之一看,腕子上赫然是被捏出的几道红痕……这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啊!
他抬脚欲踹,却不慎踩到了一个极硬的。。,立时浑身一僵,忽然全身都卷起一股又羞又怒的热意,指着那处,颤声道:“你!你、你知不知羞……”
“嗯……难受。”贺吟竟露出了委屈的神色,眼角微微泛红,像是某种小动物一样向前膝行两步,双手撑着地,缎子般的墨发撒了一身,央求道:“帮帮我,好吗?”
沈樾之本来就不甚清楚的脑袋此时更是浆糊一团,他看了一眼贺吟额上忍出的薄汗,忍不住有些心疼。尤其是见到那漂亮的眉眼紧皱成一团,他终于还是默许着,用手环上了那人的脖子……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想。
贺吟眼睛一亮,泛起一种幽幽的绿光,他上前托住了沈樾之的腰,令沈樾之整个人跪坐进他怀里,一边留下星星点点的印子,一边将那些碍事的衣物都剥了下来。
那须尽欢原本就是仙药,是仙人们研究出来特意为了享乐用的,虽然不是刻意为催晴所用,但却能催生心中最深处的欲求,让人忆起此生最快乐的时候,神志不清地尽享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