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多干体力活的人,所以冰豆浆放了很多糖,比米其林餐厅那种温热的不咸不淡的口味特殊的多,吴且喝完自己那一杯豆浆,又把赵归璞那杯要来喝掉。
一顿早餐他吃的很认真,赵归璞用从摊位上顺来的那种平日里擦屁股都嫌硌屁股的卫生纸给他擦嘴。
一边擦,男人垂着眼问:“蒋尾又同你告状了?”
“不是。”
吴且嘴巴被他抹了两下,糙纸弄的他唇角有点火辣辣的疼,他拍开男人的手,不让他弄了。
“我都说了,是我醒来时没看见你,主动去问他的……你想想,上完四天的床一睁眼旁边没人,感觉多奇怪?”
赵归璞顺口反问:“多奇怪?”
吴且瞥他:“你不如走前在床头再放两百块钱……额,四天,放八百。”
赵归璞又开始笑,在吴且嘟囔着“虽然蒋尾说的意思好像是你意识到了自己的玩物丧志”时,男人的手撑着两人之间的地,弯腰俯身凑过来亲他。
最开始躲了一下,没能躲开,吴且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让他亲。
男人叼着他的唇瓣声音含糊:“我不是意识到自己玩物丧志,是意识到再不走,你再也别想从我床上下来……出人命怎么办?”
哪个人命嘛?
从嗓子深处发出“咕噜”一声含糊的吞咽声,吴且说:“什么虎狼之词。”
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的睫毛都快碰到一起缠斗,赵归璞问:“是真的。早上走之前还想把你弄到起来……又怕吓着你。”
“弄起来”和“弄到起来”是两种意思。
吴且心虚地瞥着男人工字背心外肩膀上缠着的纱布,嘟囔:“我没那么胆小,那天是没有心理准备。”
赵归璞说:“别解释这个吧?”
吴且“嗯”了声表示困惑。
赵归璞淡道:“搞得你好像还有点期待的样子。”
吴且又慢吞吞地“啊”了声,这一次表示茫然。
眼角被有点儿糙的手指刮了刮。
此时,海平面一道光莫名其妙的折射来时,黑发年轻人微微被刺得眯起眼……早餐的塑料袋被团一团扔进垃圾桶,男人结实有力的双手伸过来把他抱起来,工装裤上的灰尘蹭到了他的牛仔裤上。
身后靠着的是废弃的建筑材料,巨大的石柱像是火车隧道,因为废弃太久开裂了,有野草从缝隙中坚强的生长出来。
面的面的坐在男人怀里,经过了四天的超绝训练,吴且清清楚楚这会儿压在自己屁股下面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他眨眨眼,问赵归璞,怎么回事,三言两语就随地发情?
赵归璞垂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被骂也不生气,“嗯”了声,听上去无奈又无赖……
甚至他还会倒打一耙。
“都知道我为什么躲到澄心码头,还要跟着来啊?”
“……”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温情,他来找他就不能因为真的想他了,来就是为了找日吗?
吴且抬起手推开男人凑过来的脸,以此表明自己不是那种人,但显然他的抗拒并没有造成任何的节奏拖延,男人依旧坚定的吻了上来。
被含着舌尖吮两下,他手上的推拒就卸了力,他一边叹息自己一点下限都没有,一边任由Alpha倾泻而出的沉水乌木味压过海风腥咸,将他完完全全的拥抱。
舌尖被叼着吐出唇外,在空气中纠缠好像比一般的接吻更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