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员来收手机的时候,陈肯刚刚和啾啾说完再见。
一步分成三步,蹭到导员面前,慢吞吞地把手机塞到写着名字的黄色信封里。
“诶呦?舍不得交啊?谈小女朋友了?”导员暧昧地朝他挤眼睛,挤完又装模作样咳了两声清嗓子,沉声说:“大家谨慎提防敌特伪装成女同志,窃取机密。”
我这儿能有什么机密,她爸那儿才有呢。
陈肯:“不是女朋友,就是从小认识的朋友。”
一号床的室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强调一下是青梅竹马啊?”
二号床的室友连忙替陈肯回答:“那咋了!”
“诶嘿,你找打呢!”俩人嬉皮笑脸地打闹起来。
导员黑了脸,“诶诶诶,我人还在这儿呢!目无纪律!”
赵却的那位新同桌很美。
原本整洁干净的教室,在她进来后显得黯淡简陋。
赵却觉得她这样的美女,担得上“享天下之养”几个字。她的保护欲又上来了。细致到把新同桌的遮阳伞的褶皱都顺好了。
新同桌的心思,没怎么放在学习上。
哪怕她是复读生。
她很快和隔壁班的一个长得像韩国人的男生处上了对象。
长得像韩国男人,简而言之就是单眼皮还长脸。
说实话,赵却觉得这假韩男配根本配不上新同桌。
周末不补课的时候,新同桌约赵却出来玩。
在奶茶店,赵却坐在一边,他们小情侣就坐在另一边,黏黏糊糊的。
赵却以一种,母鸡的心态,审视假韩男。
但她并不讲话。
她只是一个借口,被新同桌用来搪塞父母,方便他们“眷侣”私会。工具人有什么发言的权利。
赵却不喜欢新同桌对于传销那无所谓的态度。但她放不下她一个人面对随时可能烂掉的男人。
于是赵却斜倚在并不柔软的座椅里,放任头颅歪在落地玻璃窗上,一边留心那边的动向,一边毫无形象地玩手机。
临近中秋,陈肯不知道在忙什么,居然一条消息也不回。
入秋有点凉,她急急忙忙赴约,衣服不厚,光是坐在那里就有些冷了。在小情侣你侬我侬的氛围里,她逐渐蜷缩在一起。
赵却莫名开始恨“宝马”,如果他没那么“弱智”就好了,他聪明点,考上高中,还留在宁城,说不定现在还能约出来吃个饭。
可是他去给人端盘子去了。
更加不想承认和他谈过了。
赵却又想起“宝马”说的话。还是觉得恶心。
这么多年,这种恶心一直挥之不去。
她记得他把“阴毛”两个字脱口而出之后狭促的、不怀好意的笑,和故作单纯的表情。
贱人。
想起他的自己,也是。
赵却凝视新同桌。
他俩快要进行到吃嘴唇了。
新同桌知道男人会突然烂掉吗?知道以后依然能忍吗?忍受这些,只是为了嘬到男人的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