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举子没有落坐。做为书生,他要讲究一下读书人的气节。
赵济世身上的武人气息太浓,程举子是不想亲近的。
程举子的态度带着傲慢,赵济世不在意。赵济世只是冷漠开口。
“程生,程廷清,年二十,祖籍淮安。”赵济世念着程举子的生平事迹。不止如此,程举子的亲人故旧,也在赵济世的嘴里一一念出来。
同时,赵济世还念一遍程举子的亲人家眷里,又有哪一些人犯了哪一些事。又应该遭了官府哪一些刑罚。
要是行得正,自然立得直。程举子自己有一点小小的瑕疵,这不要紧。程举子的亲人家眷里犯了刑事的,那就很要命。
毕竟有一些事情不上秤,都能含糊过去。一旦落了呈堂证供,被上了秤的话,几千斤都打不住,那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谁让世人最爱干的事情,从来是落井下石。
一旦墙倒,肯定被众人推平。还不止如此,更可能被人踩踏了无数脚。
落了万丈深渊,再想爬起来,那是难上加难。
上面的位置是有数的,一个萝卜一个坑。没人倒台,又哪有人上位?
“你想做甚?”程举子急言厉色的问道。
“做甚?”赵济世继续冷漠脸,他平平淡淡的讲道:“李姑娘的态度很明白,请程举子多想一想。至于李姑娘的长辈嘛,贵人顾及脸面,不想伤了李姑娘的清誉。有时候愿意退一步,让彼此都做了赢家。”
“我这般讲,程举子可懂?”赵济世问道。
“你是李姑娘的长辈的说客。”程举子问道。
“我不配做甚的说客。”赵济世自嘲的回道。
“我只是一个小棋子,来跟程举子示意的。敬酒、罚酒,请程举子自己选择一样。”赵济世笑了,这会儿一笑,笑意不入眼底,不入眸子里。
程举子突然觉得秋日好时节里,他有一点冷,还忍不住的颤抖一下。
大晋朝,镐京都,内城,浑江郡主府。
来了京城,万珍珠的小日子很舒坦。不止她如此,亲娘亦如此。
当家作主的感觉是如此好,万珍珠留恋着。
“珍珠,瞧瞧,又有请贴。”牛二囡跟闺女讲道。
万珍珠在赏景,不止赏景,她还做画。此时亲娘递了新请贴。万珍珠停了手头的画笔。
待画笔搁于笔架后,万珍珠拿起亲娘递上来的请贴。
“荣恩伯府。”万珍珠讲道:“娘,荣恩伯是王贤妃的父亲吧。”
“你没记错,荣恩伯就是三皇子的外祖父。”牛二囡回道。
荣恩伯,三皇子的外祖父,后宫里王贤妃的生父。
因着三皇子是宫廷里唯一健康平安的小皇子,这荣恩伯府的份量自然不轻。
不看眼前,更主要还是看未来的前程。买投资,买股嘛,很多人是乐意压一注在荣恩伯府上的。
“既然伯府盛情邀请,自然不太好拒绝的。”万珍珠笑道。
王贤妃是不是宠妃,那不重要。三皇子的份量就很重要。
万珍珠想朋友多多,她肯定不能拒绝了荣恩伯府的美意。
牛二囡点点头,她也赞同闺女的意思。
来到镐京都后,一直被人吹着捧着,问牛二囡对于各家主母们的聚会什么态度?她自然是满意的很。
牛二囡很高兴于参加这些的聚会,彼此商业互吹,你好我好,快快乐乐。
镐京都,内城,朱府。
朱凤曦收到了请贴。她瞧一眼,想推辞掉。
可惜朱凤曦没能够推辞掉。到底是亲朋故旧的善意。朱凤曦最后点头了,她同意参加聚会。
人在网中,一步一步行来,朱凤曦想自由自在。哪有可能?
借了力,借了势,免不得就要替旁人考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