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优茶觉得这种想法匪夷所思,他不禁反问道:“你觉得你父亲是无罪的?”
“我说了,第一次绑架的时候……”
“那你知不知道,”宫本优茶打断她,冷静地问,“石原诚是有同伙的。”
“什、什么?”白鸠舞子一下子呆楞住。
“石原诚有同伙,就算第一起案发时他和你在一起,也不代表他没有策划绑架,不代表他没有犯罪。警察给嫌疑人定罪是需要有完整的证据链的,不是单独的一个口供、一个物证就能轻而易举地将‘杀人’的帽子扣在无辜者的头上。”
宫本优茶怜悯而冰冷地道:“你的复仇就是个笑话。”
“怎么可能……”白鸠舞子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爬起来,崩溃地痛哭道,“那为什么FBI不告诉我们?!为什么法警局不说!”
“因为司法交易。”柯南听着电话里赤井秀一的声音,叹气转述道,“十一年前,FBI逮捕了另一名共犯,他说出了十五年前案子的真相,作为交换,FBI不再追究他十五年前案件的责任,所以外界并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
“恐怕心生误会的不只是白鸠小姐一个人,”宫本优茶站起身,面向监控摄像头道,“现在你知道了这一切,心里又是什么感受呢……井上治先生?”
“什么?!”新干线上,石岗艾莉和毛利兰等人诧异地看着手拿平板的井上治。
向来腼腆随和的男人此刻已是满头冷汗,透明的镜片遮挡不住他眼中的愤恨、崩溃、不敢置信和茫然,他一言不发,死死盯着监控屏幕。
“看来优茶哥哥也察觉到了,”柯南笑道,“世良姐姐也是吧?”
“啊,看到那个东西,怎么还会不明白呢。”世良真纯看向副控制室的操作杆,自信地道,“在犯人遇险的时候,有人在远程操控列车,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密切关注同伴的共犯了。”
“与白鸠舞子类似的推理,”宫本优茶伸手碰了碰行李箱,“能把装有阿兰会长的行李箱推上磁悬浮列车,必得是列车的工作人员,还得是有一定力气的男性。而且能想出利用超导失超的方式,使医院发生意外,该说不愧是磁悬浮技术的工程师吗?”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毛利小五郎茫然地问道。
尽职尽责举着侦探徽章的灰原哀科普道:“磁悬浮列车和核磁共振仪都用到了超导磁铁,原理是一样的,井上先生又负责程序调试工作,这点儿小把戏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吧。”
柯南总结道:“也就是说,能利用远程操控让列车做出急刹车,再加速的人,只有你这个能监控车内实时画面的总工程师了!”
毛利兰愣愣地道:“哀酱和柯南懂得真多啊。”
“欸?”柯南激情昂扬的语气戛然而止,他磕绊了一下,急中生智指着宫本优茶,“都、都是优茶哥哥说的!他早就推理出这一切了,你看,他不就是为了躲避井上先生的监控,才提前躲在了洗手间里吗?!”
被急切夸赞的宫本优茶:“……”
灰原哀撩撩头发,淡然道:“我也是听优茶哥哥在吃饭的时候说的。”
第二口锅隔空抛来,宫本优茶:“……”
他还能怎么办?
“是的,是我,都是我。”
冰蓝发少年在监控摄像头后几百人的注视下,冷淡着脸,真诚而肯定地道。
毛利兰毫不违心地夸道:“茶茶真厉害!”
灰原哀随声附和:“嗯,很厉害。”
“原来宫本对工科知识这么了解吗?”幸村好笑地道。
是吗?迹部盯着屏幕里清冷疏离的少年,半信半疑。
磁悬浮列车上,世良真纯疑惑地问道:“对了,优茶,你躲在洗手间里,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位置的?又怎么能精准地瞄准白鸠小姐的手腕的?”
柯南紧随其后:“还有,你哪来的网球?”
“球拍和网球嘛……”宫本优茶将球拍平放在膝盖上,轻轻触摸,故作玩笑道,“谁让我有一个去哪儿都背着网球包的部长呢?”
幸村精市闻言哼笑了一声。
“至于看不见的问题,”宫本优茶竖起球拍抱在怀里,琥珀色的眼眸透过拍网的空隙,看向身边的手机,狡黠地眨眨眼,“我是看不见,可我的朋友们能看见啊。”
就如他发出去的那两条短信。
【能请你们当我的眼睛吗?】
“靠别人给你描述?”世良真纯震惊地瞪大眼。
“何止是描述位置。”冰蓝发少年挑挑眉,歪头一笑,“我那两个网球技术非常出色的朋友,可以直接把进攻路线、所用的力量大小、挥拍的角度等等,全部替我计划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他们,然后把他们的方案不打折扣地付诸行动。”
说完,少年学着某人的姿态,微扬下巴,看向白鸠舞子,暗含骄傲,表面淡定道:“你知道平日里让他们两个帮忙制定’作战方案‘需要付出多少吗?真的,你输给我们,真不亏。”
白鸠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