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也仍旧不出声,就盯着朱跃嵘看。又过了五分钟,朱跃嵘舔了下干涩的唇,似乎是轻笑了一下,他主动开口:“换方式了?”
施也还是没有回答。
“呵,故弄玄虚。”朱跃嵘身体向后靠了靠,说,“你们警察就这么点儿能耐?”
施也这下有了动作,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说:“我以为是多厉害的人物呢,不到二十分钟。”
“你……!你什么意思?”
施也瘪了下嘴,说道:“也就是容新市级别高经费充足,不然这种杀鸡用牛刀的行为,放在其他地方估计得被省厅骂死了。知道我下来办案一次需要多少经费吗?”
“你谁啊你?!”朱跃嵘抢在马博之前说了话。倒是替马博避免了不知该如何配合的尴尬。
施也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捏起了桌上的资料,做出了明显的嫌弃动作,快速念出了朱跃嵘的履历:“代州师范大学心理学院,应用心理学本科,硕士专攻发展心理学。”
“怎么了?”朱跃嵘的语气十分生硬。
“嘁,”施也发出一声明显是不屑的声音,“真够丢人的。”
“你!”
施也把资料随手扔回桌上:“依我看啊,你这资格被吊销得还是晚了。”
“你有病吧?!”朱跃嵘脱口而出。
施也表现得更加鄙夷,说:“才二十分钟啊!就二十分钟的沉默你就受不了了?就这能耐还好意思去给别人做咨询?好意思说自己是心理学从业者?自己的心理状态都不稳,也难怪沦为毒品的奴隶。”
“我没有!你别瞎说!”
“怎么?这芬太尼阳性的报告不是你的?”施也用一根手指把桌上的报告推了下,“朱跃嵘,打个赌吗?”
“赌……什么赌?”
“你刚才沉默了二十多分钟,对吧?”施也又看了下表,“凑个整吧。半个小时。我赌你在半个小时内开始交代。”
“你放屁!”
马博立刻呵止:“朱跃嵘!你好好说话!不许骂人!”
“切!”施也冷笑一声,无视了朱跃嵘。他转而靠近马博,低声说道:“想问什么你就问,等他回答之后给我留个空说话就行,问题问完了就从头开始反复问。”
“好。我明白了。”马博回答。
稍稍调整了思路,马博看向朱跃嵘,开始询问:“说说你跟苗凌翥的关系。”
朱跃嵘不耐烦地皱了下眉:“他就是找我咨询的。”
“假话。”施也立刻说。
马博看了眼施也,得到确认的信号之后又继续问:“你的聊天记录里有跟苗凌翥谈到北欧神话和弑父杀母的事情,说说这个。”
朱跃嵘:“他感兴趣所以来问我,我不懂。”
施也淡然道:“嗯。假话。”
“我没撒谎!”朱跃嵘看向施也恨恨说道。
“这句也是假话。”施也侧了头向马博示意,“他撒谎了。北欧神话和弑父杀母的事情都是他跟苗凌翥说的。”
马博点头,刚要继续说话,朱跃嵘就提高了音量说道:“就是他说的!他早就想杀他爸妈了!”
“嗯。假的。”施也更加淡定,“苗凌翥只是想逃离,没有主动提出要杀人。”
“你!你这是伪造口供!警察同志,你别听他的!”朱跃嵘急得都快站起来了。
马博福至心灵地接上了话:“我没说你这是口供,你急什么?我们只是在分析。”
施也差点儿没能忍住笑意,他摘下口罩,端起水杯抿了一口那泡着锦灯笼的水。等口中苦涩的味道散去之后才重新戴好口罩,而此时马博也继续问了下去:“你为什么选择苗凌翥?”
“是他找上的我!!”朱跃嵘明显情绪激动了。
施也更加平静:“假的。是他制造了机遇才让苗凌翥找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