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翔回答:“今天他轮休。他都连上10天了,成支让他歇了。”
“别看脾气不好,该上的班是一点没落下。”施也拍了拍郎月慈的肩膀,“真生气了?不至于的啊!”
“没有。”郎月慈轻轻摇头,他把登上系统的平板递给施也,“用我这个看录像吧,这个拿着方便一点儿。”
“谢了。”施也接过平板。
快速浏览了一下最新的文件夹,就在施也准备点开视频的时候,技术室上传的物证中有一张照片吸引了施也的注意力,他思索片刻,放下平板问郎月慈技术室什么时候上班。在得知他们一直有人值班,随时可以去之后,施也就坐电梯上了五楼。
跟刑侦的人来人往不同,在五层办公的人很少,更多的是各种机器。施也很快找到了高韵所在的办公室。见到施也,高韵起身迎接:“施教授有事打个电话我下去就行。”
“这事还真得我亲自过来。”施也说,“高主任,我刚才看系统里的照片,有一个物证我有点儿感兴趣,能看看实物吗?”
“可以。我带您去物证科。”高韵没多话,很配合地带着施也去到物证科,按照施也的描述,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物证。
“这个您可以在这儿看,如果要拿走的话就得走个手续。”高韵说道。
“明白,我就先看一眼,如果需要的话我去找成支,不会为难你们的。”施也戴上手套,从物证袋里把那个造型奇特的挂件拿了出来。他仔细检查过之后问道,“这是在哪发现的?”
“死者身上戴着的,所以上面血迹比较多。这种贴身的物证我们一般都不处理,尽量保持原状。”
“她戴在脖子上的?”
“对。尸检之前我亲手摘下来的。”高韵问,“这有什么说法吗?”
“我还不确定,所以来看看。”施也把挂坠放回到物证袋里还给高韵,“多谢高主任,我回去再想想。”
“客气了,您随时招呼就行。”
从检验科出来,施也并没有坐电梯,而是走到楼梯间拨通了一个号码。
半个小时后,施也回到办公室,跟郎月慈说想再去看看现场。郎月慈答应,叫上张尚翔一起出发。
张尚翔拿了钥匙主动去开车,施也先上了副驾,于是郎月慈就坐到了后排。从市局到案发现场不堵车的情况下得开四十分钟,路上无聊,张尚翔主动跟施也聊了起来。张尚翔很聪明,这种能得到顶级院校专家教授一对一辅导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
在回答完审讯过程中的心里博弈之后,施也说道:“犯罪心理学是犯罪学和心理学的交叉学科,听着感觉高大上,是因为之前这个概念不普及。但其实你现在回头去看,早年间那些经典的,写进课本的审讯案例,还有前辈们口口相传的经验和方法,很多都与犯罪心理学的理论是不谋而合的。在现实中,永远是实践大于理论。这些东西,即便你不知道理论,能在真实案件中跟着师父们实践也是一样的。”
张尚翔道:“我师父还说让我多跟您学呢,说实践重要,理论更重要。”
“你师父在后面坐着,这么当面拍马屁?”
“郎哥不是我师父。”张尚翔解释说,“我师父是李副,他是副支队长嘛,工作很多,而且他有单独办公室,有时候照顾不到,所以才给我安排在了郎哥对面。郎哥不带徒弟,也没人跟我争,我就缠着郎哥了。反正我心里早就把郎哥当二师父了,就是他不让我叫。”
“你觉得那好听吗?跟二师兄似的。”郎月慈的声音从后面飘来。
“呀,郎哥你没睡啊?”张尚翔笑着说道。
“就你这嗓门,想睡也睡不着。而且不止你想偷师,我也想。”
“别说得那么严肃,我们这叫交流经验。我跟你们也能学到不少,我从你们这儿偷师,然后再回去教学生。咱们互帮互助。”施也回过头去看,郎月慈靠在后座上,一直没睁开眼,脸色也不太好。
“郎哥就是不愿意承认而已。其实他人很好的,我们问什么他都说,根本不藏私,完全就是把我们都当徒弟那样倾囊相授。是吧郎哥?”
郎月慈轻笑一声,道:“你说是就是,不用拍我马屁,我又不吃这套。”
张尚翔通过后视镜瞄了一眼,降低了自己的音量,接着说道:“施教授不了解,可我们心里都清楚。郎哥之前受了好严重的伤,身体一直没恢复好,所以才不带徒弟的。其实不止我们一队,其他同事也都很喜欢郎哥的。哦对,除了韦亦悦。”
“你啊!”郎月慈呼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抬手拍了拍驾驶座的靠背,“你别跟韦亦悦较劲,他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他就一小屁孩,还没长大呢。”
张尚翔撇嘴:“他是小孩儿?他比我还大两岁呢!郎哥你多疼疼我吧!我才是队里最小的好不好?”
“好。你最小,你是小孩儿。”郎月慈无奈一笑,“多给你两块巧克力好不好?听话,别跟韦亦悦起冲突,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