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起的时候,宋鹤眠感觉像是有一万只鸭子在耳边开演唱会。
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凭着肌肉记忆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半天,最后“啪”的一声,世界清静了。
他顶着一头乱翘的头发坐起来,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昨晚那点破事儿的余韵还在脑子里盘旋。
宋鹤眠皱起眉头,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大字:嫌弃。
他嫌弃昨晚那个差点失控的自己,简直是他光辉人生中的一大污点。
“不行,”他自言自语,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这可不行。”
他一个鲤鱼打挺。
失败了,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他揉着腰,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气势汹汹地冲进洗手间开始洗漱。收拾完自己的东西,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溜达着去了隔壁王齐的房间。
他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不出所料,里面安静的要命。
他等了三秒,耐心告罄,直接握上门把手轻轻一拧,果然没锁。
“啧,心真大。”宋鹤眠小声嘀咕着,悄无声息地推门闪了进去。
房间里密不透风,厚重的窗帘将阳光彻底隔绝,营造出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氛围。
黑暗中,床上那个鼓囊囊的被子包,正随着平稳的呼吸轻微起伏,睡得正香。
宋鹤眠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踮起脚尖,摸到墙边的开关,“啪”的一声,按了下去。
瞬间,天花板上的主灯毫无准备地火力全开。
“啊!”
床上的人发出一声惨叫,猛地从被子里弹坐起来,眼睛紧闭,胡乱地挥舞着手臂,“我瞎了?天亮了?地震了?”
宋鹤眠倚在门边,抱着手臂,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早上好啊,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这儿修炼呢?”
王齐顶着一头凌乱得堪比鸟窝的头发,好不容易才眯开一条缝。
看清了门口那个容光焕发、笑得一脸灿烂的“罪魁祸首”。
他生无可恋地重新瘫倒在床上,用尽最后的力气控诉道:“谁?到底是谁发明的‘早上好’,早上到底是谁在好啊!!!”
“行了行了,别丧了。”宋鹤眠走过去,一把将被子掀开:“赶紧的,给你十五分钟。公司派了专车,咱俩一块儿走。”
王齐最终还是在宋鹤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裸睡的照片发到公司大群”的无耻威胁下,挣扎着爬了起来。
十五分钟后,两人拖着行李箱站在酒店门口,坐上了公司安排的专车。
王齐家确实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后,司机便在路边停了车。
王齐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门口,车内瞬间安静下来。
最终,车子在他望眼欲穿的注视下,稳稳地停在了门口。
“咔哒”一声,别墅的门锁被打开。
宋鹤眠拉着行李箱,满心期待地走进玄关,准备迎接一个温暖的拥抱。
然而,家里空荡荡的,只有一片安静。
温砚之竟然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