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确定了这些人不是方氏的人。
——能供方氏驱使的是她的屠夫姐夫,那人谢彦遇过,大字不识一个,根本没有组织能力。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拦截信件又有什么目的?
突然间,他想到了尚县令。
这些所谓的贼人很有可能是尚县令——背后的人!
原本孙县令家有一个小妾林氏是顺康王的耳目,掌握着整个云林县的动态。
如今的尚县令府上会不会有一类似的耳目小妾?
谢彦了解后得知尚县令并没有小妾。
谢彦不由得想到在孙县令请的宴席上,还是尚举人的夫人说了顺康王的“好话”,尚举人才会被提拔。
难道尚县令的夫人是顺康王的耳目?不过,也有可能是尚县令本人。(注1)
若是此事跟尚县令和顺康王有关,就不是妇人宅斗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往小了想,会涉及到谢怀安的仕途,往大了想便是朝堂之争……
这么一推断,好像这件事还真不是方氏干的。
不管怎么样,这信是送不出去了。
他得时刻提防着方氏对他的暗算。
为了避免被暴力伤害,他成了秦路的影子,秦路到哪里他便到哪里。
为了避免被再次毒杀,他用了专门的银筷子,只吃别人吃过的菜……
但还是发生了一次意外,不知为何,高处的匾额突然间“崩塌”了,向他压了过来。
幸好秦路眼疾手快,用手挡了一下匾额,匾额砸歪了,谢彦才幸免于难。
从那匾额落地后“哐当”的声音,以及扬起的尘土可以判断,匾额不轻。
若是被砸中,非死即残!
谢彦想想都后怕,更离不开秦路了。
金氏见谢彦黏着秦路,想着可能是被掉落的匾额吓到了,特意嘱咐秦路好好照看谢彦了。
转眼到了除夕,整个谢府上下都忙的团团转。
这种忙乱最容易出“意外”,谢彦装做害怕,缩在秦路的怀中……
还真是被吓着了!秦路无可奈何,只好抱着他到处转转。
“大门的对联要气派,用七字对联,长方形的红纸要剪裁的大一些;耳门是五字对联,红纸要小一些;不重要的柴门和堆稻谷的门写个四方形的“福”字就行了。”
秦路听到谢怀安的吆喝声,没征求谢彦的意见,便进了谢怀安的书房,谢怀安正在书桌边磨墨,两个小厮在一旁根据谢怀安的要求剪裁红纸。
谢怀安见秦路抱了谢彦进来,停止了磨墨,抬头呵斥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人抱?赶快下来!”
“脑阔疼,浑身无力。”
谢彦勾着秦路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