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必须要谋划好,最起码得给外界一个合理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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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学学堂的天字班就像是前世冲刺阶段的高三班,好多学子是日以继夜地学习。
个别学子甚至过上了“头悬梁,锥刺股”的生活,几乎彻夜不睡觉。
柴成便是其中一位,去年过了县试,没过府试,虽说要到四月份才参加府试,但他还是紧张地备考了起来。
因为缺少睡眠和营养不良,他的脸色蜡黄蜡黄的,人也瘦了好多,乍一看,竟然像是一个老者。
谢彦心疼这个小伙子,偷偷地塞了银子给县学食堂的管事,让他每天中午为柴成加一道荤菜。
他还针对柴成平时向学正和学子们提出的问题,特地写了一本小册子,图文并茂地讲解了那些知识点。
可以说,这本小册子相当于柴成的一本“错题集”。
他趁下课之后柴成出去的时候,把这本错题集放到了柴成的桌上。
柴成回来后,看到小册子上端正的楷体书,挠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是谁的字。
谢彦坐的离他老远,他平时看不到谢彦的字,而且学堂中好多人都写这种端正的楷体,要细细辨认出是谁写的,还真是不简单。
最主要的是,他觉得谢彦“讨厌自己”,所以压根没往谢彦身上去想。
此刻谢彦正坐在卢蕴的身边看卢蕴做数学题……
他看到卢蕴能做如此繁复的数学题,一度怀疑他也是穿越的人。
他曾经跟卢蕴简单说了蒸汽机的动力原理、电灯中能发亮的钨丝,能在地面跑的汽车以及能在空中飞的飞机……
没想到卢蕴看他就像在看一个外星人,
——他完全没听懂谢彦在说什么。
谢彦看他的神情便知道他是土著人,不是穿越的。
他叹了口气,在这以八股为标准的时代,做数学题就显得“不务正业”。
古代好多理工天才都被科举制度埋没了……
“你叹气,是不是觉得我不务正业?”卢蕴头也没抬,用小竹签蘸了墨在纸上画着数字。
谢彦摇了摇头:“没有……”
卢蕴叹了口气:“其实我倒是觉得,我就是不务正业。”
说话间,他做好了一道题,把纸揉成了一团扔到了抽屉里。
“我要看书,不要打扰我。”他从桌上拿了一本《孟子》看了起来。
谢彦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了,便起身来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拿了《易经》看了起来。
直觉告诉他,有人在背后看他,他便回了头,看到余延正静静地“仇视”着自己。
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这是好多人对他这个学霸的态度,不同的是,余延有勇气和魄力放在脸上。
——同样是学习,凭什么我学的那么累,还学不过你!
不久就上课了。
是教谕讲解《孟子》的课。
赵学正悄悄地走了进来,把谢彦叫到了自己的“工作间”。
“你已经把四书理解的非常透彻了,再听那讲解就是在浪费时间……你现在的缺陷在于五言六韵……你以大江为题,作一首五言六韵吧。”赵学正道。
谢彦一下子便想到了《春江花月夜》,
《春江花月夜》是七言,他稍作改动后,变成了五言六韵。
他把诗写在了一张纸上,赵学正看后啧啧称赞,“好诗!果真是好诗啊……”
谢彦腹诽,这缺胳膊少腿的还好诗?若是他看到原诗,不被惊艳到才怪呢。
这天谢彦下学回家,惊讶地发现小四回来了,坐在前院的门口劈着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