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餐的时候,正桌上坐的是南宫瑾、赵氏、南宫昀、南宫羽和谢彦。
南宫瑾的几房小妾都没有上桌。
菜肴很是丰盛,铺满了整整一桌,好多是谢彦看不出食材的。
谢彦想,也许只有吃到嘴里才知道是什么做的。
可是有的菜吃到嘴里,他只觉得好吃,还是分辨不出是什么做的。他不好意思问,只好闷头吃。
赵氏察言观色,见他动筷子多的,便会帮他再夹一些。
席间,南宫瑾和赵氏问侯了金氏和谢怀安。
接着,南宫瑾从怀中拿出了两个玉佩递给了谢彦。
谢彦接了过来,看的呆了呆,这是两个麒麟玉佩,一个上面雕刻着“南”字,一个上面雕刻着“宫”字。
而那个“宫”字麒麟就是柴成说成自家“传家宝”的那一块。
南宫瑾:“这是屈学政专门让人带给我辨认的。我是后来才知道,你被方氏陷害偷盗,差点毁了前程……”
南宫瑾和赵氏得知方氏和谢子瑜无缘无故地失踪,先是错愕,接着便认为他俩是“活该,现世报”,在场的没有一个人同情他们。
南宫瑾把“宫”字的麒麟玉珏给了谢彦:“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听说是前朝我们南宫家的首辅大人亲自让人打造的,算是我们南宫家的传家之物了,当年我们南宫家把你娘当男子一般看待,这个‘宫’字便是传给她的,你拿着吧。”
谢彦长途跋涉,很是累人,在南宫府好好睡了两天之后,才缓过来。
这天吃过晚饭后,南宫瑾把他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南宫瑾的书房很大,分三个区域,休憩区、品茗区以及看书区。
南宫瑾让谢彦坐到了品茗区,让谢彦坐下后,亲自为他泡了一杯茶。
接着,他坐到了谢彦的对面。
一双深邃悠长的眼睛跟谢彦对视了一会儿。
“你知道圣意吗?”南宫瑾问。
谢彦:“圣意难测,我一个小孩子怎么知道?”
南宫瑾见他如此说,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秦路的信件以及谢彦写给他的书信中,他便知道了谢彦是个“沉稳有心机的孩子”,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这里只有我俩,你无需担心,我们不妨大胆猜测一下圣上的意图……”南宫瑾道。
谢彦只是喝了一口茶,没有做声。
南宫瑾故意等了好一会儿,谢彦还是一声不吭,他在等南宫瑾开口。
南宫瑾心中赞叹“谢彦是个好苗子,能沉的住气”。
既然这孩子不说,就由他来说吧。
他把他请到此处的本意不就是想要提点他吗?
“当今圣上无子,想要从他的兄弟的孩子中挑选一位作为储君。我个人认为,宁王的儿子张若琛最有可能成为储君,所以你去了国子监后,千万不要得罪他。”
谢彦喝了一口水,“你怎么知道会是他,而不是别人?”
南宫瑾:“当今圣上的亲生母亲也就是武帝的皇后,早就去世了;如今的太后是宁王的亲生母亲……”
“当年圣上居嫡,宁王居长,武帝立嫡没立长,把皇位给了圣上,如今圣上无子,董太后又居后宫高位,这位置…迟早是宁王的儿子若琛的。”
谢彦:“那倒不一定!若是圣上一心想要把这皇位给他,直接把他立为储君就好了,又何必多此一举?让我们这些寒门子弟来陪王子们读书?圣上此举不就是想要多多观察一下哪个王子最堪重任吗?立谁为储君,以后谁能做得了圣上,这关系到国计民生,不是儿戏,圣上此举也算是明智之举。”
南宫瑾叹了一口气,“宫中的一些事情,你是不知道的…本来是要立张若琛为太子的,只是后来不知道谁到圣上那里嚼舌根,说张若琛养了一头狮子,喜欢看狮子扑食活人……不过,那都是好几年之前的事情了,张若琛早就把这陋习给改了。我琢磨着,圣上的那些侄子之中,除了张若琛有些胆魄之外,也没人能担重任的。”
“圣上让几个世子一起来读书,一是想要敲打一下若琛,二是想让几个世子多读些圣贤之书……”
谢彦问:“除了张若琛,还有谁一起去?”
南宫瑾:“康王和成王的嫡子,不过都是些酒囊饭袋,不学无术的人物,尤其是那成王的儿子,小小年纪,一天到晚混在女人堆里脂粉气十足,整天遛遛狗逗逗鸟,圣上定然不会考虑这般的人的!”
“那张若琛再不堪,也是去过西域打过胜仗立过军功的……”
听了南宫瑾的话,谢彦心中好像有了点“底”,这个宁王的儿子张若琛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皇帝,是千外得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