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出了南宫府的大门,便看到奕禛骑着马守在了门外。
奕禛见谢彦出来,连忙跳下马迎上前。
他朝一旁的赵氏见过礼,然后拉了谢彦的手,让谢彦坐他的马去国子监。
赵氏见眼前的少年跟谢彦亲厚,知道他是谢彦的同窗又是首辅家的孙子,便又嘱咐奕禛对谢彦“多多关照”。
“会的。”
奕禛笑了笑,原本阴沉的天似乎变的阳光明媚了。
赵氏点了点头,舒了口气。
她让思罔坐马车带着谢彦的行礼去国子监,特意派了两个小厮押车,嘱咐他们到国子监内为谢彦整理好房间再回来。
奕禛想抱谢彦上马。
“不用。”谢彦轻轻挣脱了他。
如今他对这马已经非常熟悉了,虽然有些费力,但他还是自己爬了上去。
马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感受到了谢彦的“长进”。
“几个月下来,彦哥儿长高许多呢。”赵氏笑道。
她一直目送着谢彦的背影消失不见才进了府,然后偷偷地用手帕试了试眼角的泪水。
南宫羽则躲在南宫府的暗处偷偷的看着谢彦离开……
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突然卷入流言的漩涡之中,显得特别无助,跟谢彦原本纯纯的亲情关系,因为流言变的生分起来。
走出胡同后,奕禛让思罔带着行礼先去大学堂,他自己则带着谢彦来到了一段少人的路上,策马狂奔了一段。
一路狂奔下来,谢彦感受到了“春风的温暖”。
如今已是三月初,风吹在脸上不像冬天那般的刺骨寒冷了。
“舒服一点了吗?”奕禛让马停下来后,低头轻声问道。
谢彦轻声笑了一下,“我原本就没有什么不舒服啊。”
奕禛:“…………”你被人这般抹黑,一点都不郁闷吗?
奕禛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而是骑着马朝国子监慢慢走去。
“其实我早就想离开南宫府住到国子监去了,碍于大舅和舅母会百般阻拦,也不好拉了脸强行走,如今的这件事情,倒是让我顺理成章的如愿了。”
“所以啊……事情有弊就有利,凡事忠于自己忠于本心就好,至于那些流言蜚语,就让它们飞一段时间吧,真金不怕火炼,大浪淘沙,岁月的浪花自会洗去虚妄的流言,留下真相……”
奕禛舒心地笑了笑,他带他来策马,本来是想宽慰他的,没想到反被他安慰到了。
“你啊,人小心大,看事情竟然比我还透彻,还豁达!我是自愧不如啊!”奕禛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谢彦Q弹的脸颊。
谢彦:“…………”
到了离国子监不远的地方,他俩听到一个小巷里有人争执。
两人对望了一眼,奕禛便停下了马,驻马倾听起来。
男的:“早在云林县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只是当时你跟谢子瑜那小子定了亲,后来又来到了京城,不过现在好了,我也来京城了,以后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过一段时间,我让我爹去提亲……”
女的:“我又不爱你!你就歇了这份心思吧!”
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哼,你喜欢的是彦哥儿,但人家压根不喜欢你啊……我可听说了,他那表姐长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他小子毛都没长齐呢,便对表姐起了色心,你猜怎么着?”
奕禛听到巷子里的人诋毁谢彦,便想下马去教训那小子一顿。
谢彦拉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认识这两人,我想听听他俩接下来说什么。”
奕禛见谢彦如此说,便强压住了心中的火气。
他俩悄悄地下了马,在一旁听墙角。
原来,男的是程文俊,女的便是国子监司业孙道敏的嫡女孙锦绣。
两人都是从云林县来的。
“怎么了?”孙锦绣探着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