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是我糊涂了。”赵氏拍了拍脑门。
她总想着要多多照顾自己的“女婿”,没想到会“越距”。
——过分的干涉,便是“不守妇道”。
赵氏和南宫羽亲自把谢彦送到了大门口,却不见奕禛的马。
谢彦又等了一刻钟,还是没看到奕禛。他只好坐上“丈母娘”为他准备的马车去学堂。
原本赵氏想让思罔和思仪送谢彦去学堂的,但谢彦拒绝,她也不好过分“干预”了,只好千叮咛万嘱咐赶马车的人。
她俩目送马车消失在了拐角。
南宫羽斜乜了一眼赵氏:“他以前去学堂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上心!”
赵氏笑道:“这能一样吗?以前是侄子,现在是女婿。”
南宫羽:“…………”
马车出了弄堂,拐到鸿门大街的时候,谢彦透过马车旁的粉红透明窗纱,看到了远处骑马伫立的奕禛。
今日他的装扮跟谢彦一样,一袭蓝衫,头戴素银顶。
比起初见时,少年长高了许多,肩膀便宽了些,但依旧身姿挺|拔。
很明显奕禛也看到了他,四目相对,谢彦没来由的一阵惆怅。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奕禛站在那里好久了……
“停车!”谢彦叫停了马车。
他撩开粉色透明窗纱,伸出头去叫了声“奕禛”,奕禛催马上前,来到了谢彦马车旁边,走在谢彦的车窗旁。
谢彦惊讶地发现,少年的眼下竟然出现了乌青的黑眼圈!
“昨晚没睡好吗?”谢彦柔声道。
奕禛转头看向了他,“你跟我睡一张床这么久了,见我什么时候睡不着过?”
谢彦想了想,还真没有,除非……自己生病的那段时间。
不过他生病的时候烧糊涂了,压根不知道奕禛睡不睡的着。
不过,少年从来没有的黑眼圈出现了,至少他睡的不踏实吧。
“你不是说去南宫府门口等我吗?怎么站在这里了?”谢彦柔声道。
奕禛答非所问的道了声“恭喜!”,谢彦愣了愣之后方才知道奕禛这是为他跟南宫羽的婚事道喜。
谢彦叹了口气,“你何苦这般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喜从何来?只是圣命难违而已。”
“看的出来,你一点也不高兴。”奕禛也叹了口气。
说完,他拍了拍自己的马背,朝谢彦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谢彦会意,连忙叫停了马车,拿了戒尺背着书笈走出了车厢。
赶马的车夫还没反应过来,奕禛俯身单手搂了谢彦的腰,把他抱上了马背,策马而去。
“公子……你去哪里?”车夫大声呼唤。
“你回去吧,告诉舅母,奕禛来接我了,以后我用不着马车了。”谢彦的声音渐行渐远。
风声在耳边呼啸。
天比较早,路上的行人还很少,奕禛策马一会儿之后,缓行了下来,在谢彦耳边轻声道:“你还记得孙司业吗?”
谢彦点了点头,笑道:“当然记得!就是他把我俩‘逼’去田庄的!不过,若不是他‘逼’一下,我们的‘科兴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造起来呢。”
奕禛:“今天他会在国子监的那座小山丘旁被处斩!”
谢彦:“……他被查出是顺康王的人了?”谢彦明知故问。
“嗯。”奕禛点了点头,“今日顾澜亲自监斩,这之前他家已经被灭了九族,只剩下他了。”
谢彦倒嘶了一口气,这顾澜还真是雷霆手段。
“只是,这斩首不都是在京城西南角的杨柳坡吗?国子监可是读书的地方,为什么要在国子监附近行刑?”谢彦提出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