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他们这两个月多了一节半个小时的自习课,”胡黎跟在身后说道,“这会儿估计刚上课呢。”
“我靠,你们普高就是变态。”杜彬说完,又稍微松了口气,“也就是说陈末野应该不会来看排练了?”
祈临回头冷笑了一声:“你要是那么想,你可以去高三看自习。”
杜彬:“……”
因为时间紧迫,班里每次排练只练两场,除了需要全勤的几位主演,同学们可以轮流去吃饭。
祈临作为“过场吉祥物”,踩完点后就在观众席上待机。
他作为唯一的外人倒是积极,一会儿看剧本一会儿搬道具,乐在其中。
杜彬溜达了一圈才回到祈临身边:“靠,还是你们普高的活动好玩,我们那破班就没个集体样,一下课就各干各的,哪有这些活动。”
祈临没抬头,随意地应了一声。
杜彬这才发现临儿居然在争分夺秒地刷卷。
不愧是学霸。
“咳,那什么,说起来。”杜彬走到他身边,把礼堂椅压下来坐着,“你这段时间还有做梦吗?”
祈临计算思路骤然一断,薄唇轻抿:“没有。”
确实是没有。
因为他已经恶化成入睡障碍,每天得折腾近两个小时才能断断续续地睡到早上。
杜彬挑了下眉,又问:“那,我未来的弟妹……在场么?”
祈临甚至反应了一下他那句“弟妹”是什么意思,扔下笔:“你脑子里只有这些了是不是?”
“唉,我这不是关心你么。”杜彬一本正经,“真不怪兄弟八卦,我认识你那么久,就没见你动这些心思的时候,这回好不容易有苗头了,我真的很好奇啊。”
祈临本来打算对他的八卦置之不理,但却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张草稿。
他将自己的反常细分成了外因和自身原因,并且各有留意。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确认了一件事,和同学的触碰,无论是男是女他都没有异常。
所以,那天晚上的“异常”不是常见普通的反应,不是运动不足导致的精力旺盛,更不是荷尔蒙泛滥。
他目前在主观条件下还没有“构建亲密关系”的冲动。
由此得证——他不是因为想谈恋爱了才做那样的梦。
排除了外因,那就只有自身的原因。
也许是他身体上具有特殊敏锐感受的部分,譬如腰和脚踝,是危险的敏感带,不能随意触碰。
而杜彬对祈临的自我剖析全然不知,他是只满脑子颜料的单细胞生物,只会用清澈且愚蠢的眼神等祈临的答案。
祈临低声说:“应该是我自身的问题,我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
杜彬一愣:“什么?”
祈临:“喝点中药调理一下。”
杜彬:???
杜彬:“这玩意儿也能调理?我靠你们这些学霸是不是学习学得走火入魔了?”
但没等两个人就这个问题讨论出什么结果,贼心不死的胡黎同学偷偷出现在身后。
他手里还捏着那个兔耳朵发箍,冲杜彬挤眉弄眼地比了个“嘘”的姿势。
杜彬这人学坏一出溜,当即心领神会,伸手按住了祈临的手腕:“临儿,我觉得没必要。”
“什么没……”祈临话到一半,就感觉自己脑袋上多了个东西。
胡黎一得逞撒腿就跑,跑的时候还要大喊:“为了各位的福利!”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本来就闹腾,一点小事都能引起一片轰动,更何况胡黎还把阵仗闹得那么大。
祈临一怔,随后就听到小礼堂里不知道从哪掀起了一阵叫声,然后就被瞬间围住。
“班长求别摘!让我们拍个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