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呢?”靳远聿琥珀色的瞳仁折出寒光,下颌线绷得冷硬,“你对我很失望?对他呢?你知不知道陈明翰其实只送了你一周的花,现在每天送到前台的,都是他订的!还有,你在花店挑选兰花的时候,他就一直偷窥你,你以为他为什么会买一盒一模一样的兰花放在办公室?”
“我怎么会知道?”温梨后知后觉感到心惊胆颤,气势也软了,“为了避嫌,我从来都不去他办公室。”
“因为他把你当成那盆兰花了。”靳远聿薄唇蹭着她的耳,嗓音混着轻微的喘,好似从很远的地方赶来,温热的掌心贴着她腰线,一寸一寸地撑控,“他每天都看着它,触碰它,呵护它,爱不释手。”
温梨不由屏住了呼吸。
一滴泪也随之掉下来。
她此刻没有一丝情绪是关于靳之行的,因为哪怕他做了再出格、再变态的事,她都司空见惯。
但靳远聿不一样。
她心里,靳远聿一直像无法私藏的富士山,如高不可攀的天上月,这样的他此刻却对她笑的诡异,像地狱里踩着一地彼岸花的无常。
窒息感让她心口发闷,眼眶阵阵酸涩,好像快要溺死在这个男人喜怒无常的情潮里。
她甚至怀疑,那些从他眼底见过的暗潮,根本不是爱意。
是她高估的自己。
“靳远聿,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要报复他?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啊,为什么要背着我调查呢?”
“我没有要查你的意思。”靳远聿将她按进怀里,胸膛起伏,“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件事,当年海边的告白,是你向他告白,还是他向你告白?”
温梨瞳孔微颤,掌心带着濡湿的汗意,“这对你很重要?”
“对。”
“如果是我呢?”
不知道为什么,温梨被激出一股叛逆的愤意来。
他不是要驯服她、像个猎狩者一样占据她心里每一寸吗?
她偏要他失去主导权,让他也尝尝被吊着情绪的滋味,像那次她眼睁睁望着他挽着江盈走向舞池,她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的滋味。
“如果是我向他告白呢?”她倔强的问,“你会怎样?”
靳远聿瞳孔一缩,停下一切动作猛地抱住她,紧紧抱着。
他背脊轻颤,嗓音也在颤,“对不起,这个问题跳过,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
“那我要是单独去医院看他呢?”她又试探的问。
男人身形一顿,涩涩的痛感在胸腔蔓延,蓦地将她抵在门板上,双腿控住她的腿,西装布料硌得她腰窝发烫,眸光染上病态的绝望感,“我不准、也不许你单独和他呆在一起。”
“我是人,这是我的自由。”小猫咪亮出利爪,好似故意的,每一句都直刺在他的雷区,“我不再是你养的猫咪,我长大了,只是去看望一个男性朋友。”
“男性朋友?”男人冷冷一笑,语气恶狠狠,“不怕我弄死他你就尽管去!”
“……”
他含住她耳,舌撩惹她耳后的敏感,炙烫的气息沉而重,“这个世界太危险,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宝贝儿,你怎么可以有男性朋友呢?”
“……”
真是病的不轻。
温梨死死抵御他的挑逗,紧夹着腿,夹得浑身颤抖。
“你知道那箱钻石是做什么用的吗?”男人魔怔一样盯着她雪白脆弱的脖颈,像野兽死死盯着心仪的猎物,最终,忍不住抬手,虚虚握住,“是等到你们结婚的时候,他一颗颗亲手缝在你的婚纱上,一共是十二万一千三百一十四颗,这么浪漫的数字,你感动吗?”
他问着,整个人好像被一股不知名的邪恶力量所支配,那种低落而颓靡的情绪又来了。
温梨惊惧的看着他,看着他慢慢埋下头,含住自己胸襟的一颗衬衣扣子。
房间安静得不像话。
他舌尖抵着细细的纽扣,轻轻一扯,一颗接一颗,温梨能清晰的听见牙齿切断丝线的微弱声响。
力度轻巧,却充满破坏感和摧毁感。
像动物世界里,凶残的野狼在嘶咬一块甜嫩的兔肉,杀戮狂野的动作跟他绅士的气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可惜你们还不是分了。”他笑得像个魔鬼,边含着她唇边笑,“他最终也娶不到你……这辈子也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