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能称得上雄主之名呢?我这个系统选人也是要看资质的。】系统得意地说道。
明砚不置可否,在踏上那条熟悉的街道时脚步一顿,朝着左右两边多看了几眼。阿景不明所以地也跟着停了下来,对他投去困惑的目光。
白衣仙人感受到他的视线,眉头微蹙,竟是生出了几分不知如何解释的无奈。
每当他踏进这条街道,说不上原因的,总是会隐隐生出几分预感。就像是……后头会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
“我们还是往城东走吧。”他捏了捏掌心中的手,温声道,“听闻那边卖的东西多是些玩具和杂物,比这头要有趣点。只是,要辛苦你和我走上一段时间的路了。”
阿景向来都是无条件服从明砚的意见,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望着白衣仙人开始比划起来。
我之前、走的路、很多,不怕。
明砚藏在白纱后的嘴角弧度扩大了些:“好,那我们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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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府,庭院里,身着一身浅色锦袍的青年立于假山前,注视着一株从竹编篱笆上方跨过的蔷薇。宾客大多都在正厅,此处颇为沉静,只能听到令人心安的潺潺流水声。配上那道挺拔的身姿,倒是一幅祥和至极的光景。
只可惜,很快这片祥和很快便被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所打破了。
“谢公子真是好兴致,跑来这院里头赏花。”约莫着三十来岁、身着华服的男人朗声说道,在离谢承越不近不远的位置停下,望着那越篱而出的蔷薇感叹。
“说起来,这花的长势倒是相当有趣。栽这花圃时这花尚还好端端地和别的花长到一块,后来旁边填了土要添些草地,撒的水多了些,花匠就发现这花的根系好似不甘留在原地那样开始往篱笆外头长。几日不见,已经有一朵花跨过了这篱笆,跑到更辽阔的地方来了……谢公子你说,这花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有可脑袋,也会不甘于被篱笆给束缚住,哪怕冒着被花匠修剪掉的风险也要往水更多的地方跑呢?”
谢承越神色平静:“王爷说我的兴致好,自己不也一样吗?”
豫王顿了顿,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说的也是,是我厚此薄彼了……只不过,谢公子似乎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看似平和地对上了对面人的眼睛,里头却藏了几分锋利。谢承越垂眸,淡淡地开了口:“争夺利于自身的资源让自己活下去是所有生物的共性,花也是如此,王爷所言在理。但,我看着这花心中生出的感慨却是与王爷不同。”
豫王挑了挑眉,语气中染上了几分兴昧:“哦?可否说出来让本王听听?”
“一些世俗杂念罢了,王爷听了可不要笑话。”谢承越将目光重新放回那朵蔷薇上,眼波流转,甚至有些许柔情,“我一看这花,便想到了近日于我心头环绕的一位佳人,甚至生出了几分期盼来。”
豫王了然:“那想必是位如花一般娇艳的美人了。”
可下一秒,他便看到对面人摇了摇头,用最为平淡的语气吐出了最为惊世骇俗的话语:“他与这明艳的蔷薇恰恰相反,是谁也捉不住的仙鹤。我望着这花想他,不过是生出了世人最俗的痴妄——”
“我想他有朝一日如这花般越出墙,若是能越到我这侧来,那就更好了。”
豫王明显没预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表情空白一瞬,缓过神后眼中的警惕消退许多,挪揄道:“好,好啊,谢公子也是位性情中人!我便预祝谢公子得偿所愿了。”
谢承越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就在豫王还想要开口之际,又一道脚步声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却凌乱无序,光是听着便能想象出来者的慌乱。
“王爷,王爷!”
豫王表情顿时冷了下来,皱着眉头看向气喘吁吁的小厮,低声呵斥道:“慌里慌张,遇到什么事能让你在客人面前这么失礼?”
小厮的额算是汗珠,面色苍白到可怕,磕磕绊绊地吐出了一句话:“萧,萧崇……”
豫王没听清,但只是模糊的几个音节就让他再也维持不住表面上的平静,往前跨了一大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是,是萧崇!”小厮颤抖着抬起了手,指向了前院,恍若白日见鬼,“萧崇来赴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