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怎么不算是有了呢?
“绿梅?”
远远看见院墙上伸出来的一枝,元昭惊奇出声,跨过朦胧照壁。
微微睁大了眼睛。
千花竞秀,百枝斗艳。
用姹紫嫣红形容梅花原本是不够清高的。
眼前之景,却实在找不出第二个词来。
抖开手上的斗篷,细细给元昭系好。
虞烜秋指着丛丛树根处还未化尽的冰。
“地库里的冰耗从正月就开始记档,去年的陈冰大多用在这里,积年寒气最重,骗过这些梅花,也不算什么难事。”
“这还是那位先太子想出来的办法。”
先太子,宫变之祸的源头。
若非这位深受先帝爱重的储君忽然暴毙在边疆,余下这些嗣君必然不敢闯宫作乱。
元昭脑海中极快地闪过一个念头。
“这位先太子是何许人也?”
虞烜秋不着痕迹地瞟一眼她的神色。
有些懊恼自己嘴快。
若说先太子是先帝最爱重的皇嗣。
毫无疑问,元昭就是先帝最不在乎的那个。
她怕元昭听了心里难过。
小心挑拣着措辞,虞烜秋状似回忆,放缓语速。
“先太子,是中宫皇后嫡出。皇后难产,血崩而亡。临终遗言,要先帝对这个孩子珍之重之。”
“先帝是个痴情种子,拉着皇后的手哭得涕泗横流,当场就为这个孩子定下储君名分,许诺亲自照顾他长成继位。”
“后来,先帝果然带着太子一同住在长宁宫,亲自抚养他长大。”
“太子不负众望,无论文治武功,在一众皇嗣中都是最好的。或有嗣君怨怪先帝偏心,意图刁难太子,最终都折戟而归。”
“直至去岁,乌桑不满进贡,挑起战争,来势汹汹。连克我边关三城。”
“太子金殿请命,披甲上阵,阵前斩下敌军副帅。我军士气大振,奋起反击,收复失地。”
元昭咽下嘴里的点心,“然后呢?”
虞烜秋神色惋惜。
“我军收复最后一城失地,意图反攻,却不料太子阵前暴毙。路将军急令回朝,为边关安稳,只得与乌桑议和,各自退兵。”
“那之后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太子暴毙的消息传回圣京,先帝惊倒,重病,悲痛不能言,药石无医。”
“储位空悬,眼见先帝年寿不永,嗣君聚兵闯宫,厮杀三日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