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才看清原来坐在桌子旁的不是别人,而是穿着身绿色丫鬟服装的翠莺。
那日离开小楼后,两人就再没联系过,越飞光也没主动去找她。
见翠莺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越飞光有些意外:“翠莺姐姐?”
她收起短刀。
“你怎么有工夫来找我?”
翠莺盯着桌上的茶杯,看也没看她一眼,只低声道:“我要走了。”
越飞光重复了一遍:“走?”
翠莺道:“我本来就不是郡守府的丫鬟。”
越飞光有点搞不清楚了。她坐到翠莺对面,捧起脸看着她:“食魂蜉蝣的事,你调查清楚了?”
翠莺用灰眼睛看她,没说话。那双深灰色的眼睛不甚明亮,里面藏着淡淡的死气。
“不说就不说嘛。别对我那么凶,我害怕。”
越飞光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招呼也打完了,你要走就走吧。腿长在你身上,我又拦不住你。”
翠莺看她喝完茶,缓缓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面前。
意思很明显。
越飞光警惕地捂紧衣服和钱袋:“我没钱还你。而且你之前也没说要还啊,按理来说,这笔钱刘寿应该能报销的。”
一路上她吃吃喝喝,花的都是翠莺的钱。见她伸手,越飞光下意识以为她找自己要钱。
拜托,她这么穷,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就是从李悬仙那里赢来的百宝袋了。
翠莺冷冷道:“别装傻。令牌还我。”
她这么一说,越飞光才想起来,自己在悬崖边上的时候确实捡到过一块隐神司的令牌。
在“还”与“不还”间挣扎了几秒,越飞光选择嘴硬:“什么令牌?我没见过呀。真是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隐神司的令牌。”见她负隅顽抗,翠莺敲了敲桌子,“别装了,我知道在你那儿。”
看她说得这么笃定,越飞光泄了气,给自己找补道:“好吧好吧,其实那个是我在地上捡的,还以为没人要了呢……”
她掏出令牌,放在桌上。
“喏,还你。”
铁制令牌放在桌上,发出沉沉的磕碰声。令牌正面“金盏花”三个字暴露在空气中,字字分明。
越飞光道:“翠莺姐姐,金盏花是你的真名吗?那我叫你金姐姐?”
翠莺道:“我不姓金。”
“那……花姐姐?”
翠莺嗤笑一声:“我也不姓花。”
她拿起桌上的令牌,简单扫了两眼,突然又把令牌推到越飞光面前。
“我没有姓名,只有代号。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这个令牌——”
金盏花抬起眼,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越飞光。
“说不定什么时候能派上什么用场。你想要,就先放在你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