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没停,俯下身子贴到沈商恩的后颈上说:“你看到他们心里不舒服很正常,没人要你打心眼地跟他们做朋友。孟知雨会来摩多尔我确实不知情,并且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如果他知道这家俱乐部的老板是我们,一定不会带夏深来这儿。”
秦风似乎还不解气,将缠在沈商恩脑袋上的睡袍扒拉开,将人翻过来,正面朝着他。那双平日里爱瞎提溜的眼睛此刻紧闭着,眉头拧紧,嘴唇被牙齿咬到发白,模样煞是可怜。他长出一口气,终是不忍做得太过分,将人捞起来抱入怀里。
可那人像踩了电门似的忽然挣扎起来,表情比方才还要痛苦。他睁开眼睛,眼泪刷一下就滚了下来,将双颊打湿。刚才没弄明白的问题他还想再问,可嘴唇抖了半天终是放弃了,最后在秦风的注视下,他只说:“我可以任性吗?我可以在你这儿任性吗?”
秦风一怔,接着心头发酸。他弯下腰将人重新抱到怀里,像抱着一件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地贴在沈商恩的耳边柔声细语道:“可以,当然可以。你在我身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怎么胡来都可以。”
他偏头亲了一下沈商恩的脸颊,将上面的泪和汗轻啄干净:“对不起,我刚才。。。。。。”
秦风顿住,找不到合适的说辞。他刚才确实失控了,不是因为被戳中心思,而是气自己跟沈商恩好说歹说了一天,对方仍旧没有丝毫好转,甚至还愈演愈烈,不仅揣测他对孟知雨余情未了,还捎上了夏深。
一想到这儿,他就气到想笑。针对夏深电影里的表演,他只是从旁观者的角度评价了一句。这一句可能和孟知雨有关,但那也仅仅是不想对朋友的私生活过多揣测,把它理解成一种正面预想更加准确。可偏偏这家伙听不懂,还任意发散。
秦风叹了口气,将人抱得更紧。沈商恩平时表现得得体老成,他都快忘了这小子比他要小上六岁。毕竟差了六年,考虑事情容易钻牛角尖也实属正常。他后悔,怎么一着急就上了脾气,还将人折腾成这样。
秦风手指探向沈商恩的背后,在触及那处时,明显感到怀里人一哆嗦。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然后松开沈商恩,想起身去拿药包,却被沈商恩抱着不放。
“别走。”沈商恩吸了吸鼻子,将下巴重新贴到秦风的肩膀上,“我们还没做完。”
秦风一顿,真得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不是沈商恩磨蹭着开始亲他的脖子,他都想再确认一遍。
“可是你下边流血了。”秦风揉了一下沈商恩的脑袋,“乖,起码让我检查一下。”
沈商恩还是不松开,他亲上秦风的耳朵小声说:“我的身体我清楚,没有问题。”见秦风仍没有抱他的意思,一把拽住他的手,将那手按到自己的腰上,“你说过,我可以任性。”
秦风边叹气边笑。他一把搂住沈商恩的腰,将他腾空抱起往卧室的方向走:“你想怎么任性都可以。”
这一任性就到了半夜,窗外的月亮高高悬着,沈商恩浑身上下无一处利索,但仍然没有睡意。他盯着那月亮出神,身后的秦风搂了上来。
“在想什么?”秦风问。如果沈商恩还在纠结那些事,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还好沈商恩没提,不过说出口的话倒也让他有些意外。
沈商恩说:“不知道袁瑾哥怎么样了。”
来摩多尔以后,他们与袁瑾沟通的次数十根手指绝对数得过来,其中一次还是因为贝尔病重,袁瑾通知他们回里斯探望贝尔。不是这两人不愿意与对方联系,而是袁瑾单方面宣称自己精力有限,除了工作,所有时间全都铺在照顾家中那位病患上,无暇也没必要和他们常联系,只要知道他们在这里一切都好就行。
顾及到袁瑾的情绪,沈商恩和秦风才默默接受了这种“断联”,只是时不时通过Y。C。偷偷捕获一些对方的消息。据他们观察,袁瑾这一年多都没离开过里斯,除了学校就是庄园,几乎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当中跑了几趟医院,就这几趟,他们估计还是因为秦宇霖。
没听到秦风的回应,沈商恩又叹气:“这种生活他还要过多久啊?”隔着万里,他都替袁瑾觉着累。
“不知道。”秦风开口,语气听上去也挺无奈,“是他自己的选择,你在这儿干着急人又不领情。”
沈商恩转过去,借着月光认真打量秦风:“看不出来啊秦先生,这么小气呢。”
秦风噗嗤一下乐出了声:“我这是恨铁不成钢,他发疯在那儿耽误自己,我还不能愤愤不平表达一下不满了?”
沈商恩也笑了:“能能能。”他将脸贴到秦风的胸脯上,弯着嘴角说,“只是这一下有点长了。”
“睡吧。”秦风揉捏他的脖子,将人搂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