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长的发丝也跟着被吹拂而起,拂过面颊,模糊了眉眼。
阿诱走着神,他什么都没想,好像思考能力已经被彻底剥夺,大脑已经不会运转了。
他也想告诉自己诊断结果还没出来,暂时没必要杞人忧天,但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他会习惯将所有的结果都演算得明明白白,不管是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这样方便他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林川臣之前说他这样做不到尽善尽美,人生总会出现突如其来的意外,阿诱现在确实也已经体会到了。
是什么病或许都还好,哪怕是命不久矣的绝症似乎也都还好,可偏偏是这样的病。
阿诱叹了口气,心情烦躁得要命,又空荡荡的很是不舒服。
他点了根烟,咬着烟站在观景台上,他想过要是一跃而下或许就不用心焦又无力地等待着恶化的那一日到来,却又觉得这样草率结束自己生命的行为很是懦弱。
活了三十年,他还是头一次这样彷徨无措。
“阿诱。”有人在不远处呼唤他的名字。
阿诱一瞬间忽然感到晕眩,没来得及转身,脚下却先踉跄了一下,险些从观景台边翻下去。
脚步声急急响起,阿诱的手腕被人紧紧拽住,将他一把拽了回来。
阿诱一脑袋砸进林川臣怀里,险些砸个脑震荡。
他晕头转向抬起脸,还有些迷糊似的,喃喃道:“你怎么来了?”
还以为只是找个司机来接一下呢。
林川臣没说话,神情里带着不赞成的责怪,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
“身体不舒服还总是乱跑,昨晚好不容易睡着,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阿诱支吾着,半晌才道:“已经醒了,干脆就起了。”
“是我吵醒你了?”
“没有。”阿诱抿抿唇瓣,身心都很是疲惫,没有力气再与林川臣交涉,于是只又摇摇头。
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阿诱不是喜欢把情绪放在脸上的人,但林川臣多少已经了解他的脾气了,知道他现在情绪不对,又问:“怎么不高兴?”
他想摸摸阿诱的脸,但被阿诱躲了过去。
阿诱往台阶下走,没看林川臣,也没等他,“不是说有事找我。”
他上了车,中央后视镜里透出他的面容,阿诱这才看见自己的脸色原来那么苍白,也难怪林川臣会多问那么一句。
“阿诱,”林川臣跟着上了车,升起了隔离板,“你知道海港上的事情了吗?”
“嗯。”
新闻早已经扩散,再怎么也该知道了。
“多出来的那具尸体在我的存货集装箱里,A国警察今早已经来找过我,也做了笔录,等会儿还要去一趟警局,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阿诱心跳蓦地一滞,脸上却很平静,也没有看林川臣,只看着窗外说:“我没有什么想说的,问我有什么用呢。”
“但人是你杀的,”林川臣说,“刘牧向警方指认了你,死者疮口残留的弹片和你枪中使用的是同一批,你的枪遗留在水鸟岛上,枪上指纹也是你的。”
“阿诱,”林川臣与他对视着,“你想陷害我。”
【作者有话说】
注:又又不是无缘无故无报备杀人,具体的之后会解释
下周日演出,没时间更新,周日请个假,其他时间正常更新。
后天见,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