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天气越来越闷,气氛也越来越焦躁。
费伊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林川臣出席各种商务活动,有时候途径人烟稀少的地方时也会碰上杀手,费伊帮林川臣挡枪,帮他追击,但总是失手。
林川臣倒是没怎么怪罪,但费伊很快便发现原来更大的问题还在后面。
他现在是林川臣的副手,是他的枪手,那群想要林川臣命的人现在都已经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打算先除掉他这个阻碍。
又一次从鬼门关逃出来,费伊唧唧歪歪和其他保镖聊天,先是受用地听那群人阿谀奉承说:“先生真看重你。”
后来又听人问:“那个阿诱怎么被换掉了?”
“谁知道,很久没见到他了。”
“看他平时耀武扬威的,从来不拿正眼看人,该不会真拿自己当主子了吧。”
一群人嘲讽地笑起来,却又各怀心事,暗戳戳打听着阿诱会去哪里。
费伊心事重重地想,他或许早就死了。
“费伊你说什么?”
“谁死了?阿诱?”
费伊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是自己把想着的事情说出了口,一时间后背冷汗直冒,含糊其辞道:“没有啊,我不知道,随口说一下而已……那个,先生还有事情找我,我先走了哦。”
他急匆匆上了甲板,追着林川臣的行踪去了。
林川臣还在和柳无忧说话,柳无忧早年受过伤,身体状况不是很乐观,必须要回国定期接受治疗。
林川臣送她上了轮渡,又听柳无忧说:“前两天海警在公海上缴纳了巨量毒品,羁押数十个毒贩,这段时间正值毒贩集中报复时期,你得小心。”
“我知道的伯母。”
“诶对了,”柳无忧的视线落到他身后的费伊身上,“那个孩子呢?”
林川臣也跟着回了回头,见是费伊在身后,自己一时间也不习惯,却没将心思表现出来,只说:“身体不好,在家休息。”
“这样,”柳无忧在自己口袋里翻找,拿出一些糖果巧克力,说,“初夏给我的,我不爱吃,你拿去给他吧,他脸色太差了,是不是有低血糖。”
林川臣没拒绝,他将糖果收好,说:“我替他谢谢您。”
他目送着柳无忧上进了船舱,转身往外走时,费伊还巴巴跟在他身后。
林川臣又问:“伤好了?”
“好多了先生,”费伊语气很是轻快,心觉林川臣在关心他,他心里很高兴,话也跟着多起来,“先生今天心情还不错呢。”
林川臣淡淡“嗯”了一声,听不出太多情绪,只心想,他其实心情很糟糕。
除了阿诱,没人能真的做到察言观色。
“今晚有个宴会,”林川臣说,“带着你的枪。”
“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