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臣皱了皱眉,他将阿诱拉到自己房间,关上了房门。
阿诱脱力地跌坐在沙发上,困倦迟来地涌上头脑,他昏昏欲睡,却又被林川臣拉起来。
林川臣脸上有了些许愠怒的神色,“阿诱,你是咒我,还是在给林文元烧纸?你把我认成谁了?”
“林文元?”阿诱茫然地喃喃自语,“那是谁?”
这样的态度让林川臣脸色好了很多,却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只道:“你要是想咒我早死也就算了。”
他用毛巾擦了阿诱脸上的水珠,又拉着他去浴室,“淋了雨先洗澡,小心着凉。”
话刚说完,阿诱忽然站住了脚,仍由林川臣怎么拉他都不愿意再往前走一步。
林川臣心中疑虑更甚,一时间竟有些恐慌涌上心头,下意识觉得阿诱或许会说出什么让自己恐惧的话。
“你……”
“我已经记不清你的样子了,”阿诱像是在自言自语,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听不到外界任何的声音,“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林烈,”阿诱口中念出了一个林川臣怎么也不会想到的名字,“林烈……为什么不抱我……”
“你……”林川臣只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你叫谁?”
阿诱叫了谁的名字?
林烈?
他那个早死的兄长?
阿诱怎么会叫出兄长的名字?
阿诱丝毫未能察觉到林川臣的反应,他幻觉严重,总觉得自己如今还是十余岁的孩子,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站在林烈的面前等他拥抱。
他已经倾身抱了去,坐在沙发上,紧紧抱着林川臣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抱里,像很是餍足一般,就这么睡了过去。
只剩林川臣怔然站着,仿佛丢了魂。
***
第二天雨过天晴。
林川臣房间的窗帘总是敞开着,天一亮,自然的光线便会将房间照亮。
阿诱被光线吵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觉得眼睛刺痛,又再度闭上。
后知后觉的,他听见键盘鼠标的声音,这才注意到林川臣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着工作。
阿诱下意识喊他:“阿臣……”
林川臣没抬头,也没说话。
阿诱心说会这样也正常,但因为什么却忽然像是记忆卡了带,记不清楚了。
他翻了个身,捂着脑袋坐起身来。
空荡荡的大脑里只记得一个电话号码,一些人名。
阿诱又张了张口,想叫林川臣的名字,话到口边却又说不出,忘记了他的姓名。
他情绪忽然急躁起来,想要下床,却忽然被林川臣拽了回来。
林川臣居高临下看着他,“又想耍什么诡计?”
“你在说什么?”
“林烈,”林川臣脸上没什么表情,右手抚在阿诱的后背,又慢慢爬上去,最终掐住了他的脖颈,他手上没用力,只问,“你告诉我,为什么给林烈烧纸,你又为什么会认识他,或者你告诉我是你昨晚喝醉了说的胡话做的胡事,我再考虑放过你。”
“……”
阿诱脸色苍白,但很平静。
昨晚发生的事情他记起来了,那个时候意识混乱,他去给林烈烧纸。
然后,他把林川臣错认成了林烈。
阿诱后脊一阵发凉,心绪却宁静下来,说:“我没喝醉。”
话音刚落,颈项上的手指骤然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