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弥久违睡了个安稳的觉,只是在睁开眼时,她觉得自己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好像坐了一百次升降机的她捂住发晕的脑袋,整个身体说不清哪里难受,但就是哪里都感觉疼痛。
她下意识趴到床边干呕,或许是因为什么都没吃,她什么也没吐出来。
冷汗浸湿了她的衣服,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此刻疯狂震动着。
黑泽弥闭着眼努力适应这股疼痛,颤抖着手去拿手机,因为手软几次没拿起来,刚打开就看到一条匿名短信。
【未知:床头柜第一个抽屉里的玻璃糖罐,里面的药吃两粒。】
或许是怕发一条吸引不了注意,还有电话一直打过来又挂断。
黑泽弥知道自己床头柜有个糖罐,但她一直以为里面真的是糖。
她没有多想,抿紧唇集中注意力去打开床头柜拿出糖罐,中间几度昏厥,伴随着刺痛和颤抖发软。
等黑泽弥吃下那两颗药时,她整个人已经狼狈不堪,浑身被虚汗打湿,脸色苍白骇人,唇瓣白到发紫,湿了的银发胡乱贴在脸上脖颈上。
药效多久发挥的黑泽弥已经记不清,只记得意识清醒时窗外已经天光大亮。
搅乱任何思绪的眩晕感,整个身体从骨髓中散发的刺痛,影响四肢的颤动发软,到了最后完全无法思考,甚至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清醒着意识模糊。
黑泽弥简单总结了下自己的刚才的状态,心里思绪一片混乱。
她本以为自己的身体还是可以控制的程度,但现在看来,如果没有组织那边的药物支持着,自己恐怕连思考的能力都会随着病发消失。
如果她连思考都做不到的话,那黑泽弥这个人还有什么价值,她还……算是活着的人吗?
看来上次BOSS说得那句话,真的只是句宽慰的实话,因为他不需要威胁,他比谁都明白黑泽弥有多离不开组织。
所以她才能被允许在警视厅站稳脚跟,才会被“偏爱”般给予保密的权利。
黑泽弥撑着床,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双干净的翠绿双眸似乎染上些晦暗。
她的手臂绷直,白皙的肌肤里青紫血管清晰可见,但她却好像在颤抖,又好像只是在垂眸思考。
等疼痛完全褪去后,她深呼吸一下,抬起头来时又与平常没有区别,甚至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黑泽弥慢悠悠挪到卫生间,她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轻轻眨眼,突然开口:“系统。”
【我在的,宿主,如果是要解决您的身体问题,这里有其他业务,】
它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黑泽弥给打断了:“以后每章漫画更新后,第一时间提醒我。”
系统等待了下,没忍住问:【宿主没有其他诉求了吗?】
“没有了,怎么?这个不可以吗?”黑泽弥慢条斯理说着,缓慢梳着头发。
系统听到这话,电流声滋滋响着,等了会发现黑泽弥真的没话了,才憋屈地下线离开。
从一开始黑泽弥其实都在刻意忽视系统的存在,毕竟系统没办法直接干涉世界,而它所说的任务黑泽弥其实也没放多大心思。
但现在,不光是隐藏着重要信息的过去,还是这除了组织无法解决的身体,她都需要系统的存在。
只是这个系统,对她从一开始就抱着满满隐晦的恶意,所以使用的方式当然也要有所改变。
所以,这个系统,到底是礼物还是灾祸呢?
黑泽弥去冲了个澡,等走出来时,已经完全看不出是刚才小死过一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