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太站在西屋门口,出神地盯着窗户那里,一动不动。等没了动静,银花和银桃俩姐妹才推了推她:“妈,您今天是怎么了?”银桃点头:“是啊,妈,爸得罪您了?”钟老太回过神来,看了两个女儿一眼,对银花道:“赶紧回床上睡去。”说完,又将银桃拉了过来,耳语几句。银桃一脸不解地看向钟老太。钟老太道:“别问,等娘回来了再告诉你。”银桃悄声道:“我陪您去?”“不用,这种事不是你小孩子家家该掺和的。”银桃撇了撇嘴,点了头。钟老太就扬高了声音:“银桃,你去,把外面院子里的门关了。看你爹怎么回来睡……”银花有些担心地开口:“娘,爹……”“你闭嘴,银桃,快去。”钟老太给银桃使了个眼色。银桃点了点头。钟老太这才快步走出了屋子,出了院子。偏屋之所以闷热,是因为正对着院子里并没有开窗,只有另一边开了个小窗子。有了刚才钟老太和银桃两人的对话,想来老二老三两兄弟并不会出来察看,也就不知道出去的到底是谁。有了前世的经历,钟老太不得不防着这两兄弟。她轻手轻脚地出了院子,刚掩上院门,一回身就看见了个人影,吓得钟老太差点跳起来。她还没出声呢,就听见了钱建红的声音:“妈……”钟老太心头一跳,扑过去,一把捂住了钱建红的嘴:“不许出声。”钱建红本来还迷迷糊糊的,这会儿彻底清醒过来了。他拼命点头,示意自己不会说话。钟老太这才松开他,想了想,干脆拉着他就往外走。钱建红一头雾水:“妈,这大半夜的,去哪儿?”钟老太仔细想了想前世这个三儿子曾经说过的话,心里拿不准他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爹在外面有人的。她皱眉,不答反问:“你这大半夜的跑院子外面来做什么?”钱建红挠了挠头:“我就是尿急了……”“妈,你还没说,这是要干嘛去呢?”钟老太突然问:“你认识你林姨吗?”钱建红一脸懵:“谁?什么林姨?咱们家亲戚没姓林的吧?”钟老太心里就明白,这个老三现在还不知道他爹那些破事儿。那就好办了。钟老太叹了口气,一边拉着钱建红往前走,一边轻声细语地道:“是不是觉得娘最近脾气不好?”钱建红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确实是不好。”钟老太又道:“那是因为你爹,将他这些年的工资,养了别的女人了。”钱建红猛地就提高了声音:“什么?”钟老太狠狠地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那么大声做什么,生怕引不来人是吧?”“妈,您这话什么意思啊?”钟老太幽幽地将这些年钱瑞生的工资几乎都有一半不知所踪的事儿说了。又将今天发生的事也说了。“虽然你爹没承认,可我心里清楚,肯定没跑了。”钱建红的脑子总算是转过来了:“所以,咱们现在是去……捉……奸?”他的头被钟老太拍了一下:“怎么说话呢,咱们明明是去要回咱们家的钱。”钱建红眼一转:“妈,那这钱要回来了,是不是得给我分点儿啊?”钟老太一松手:“那你回吧。要回咱们自家的钱,你还要分,那我找谁分去啊?”钱建红哪里肯回去。这么大的事!他妈没带其他兄弟姐妹,就带了他,那自然是信他啊。而且那可是他们家的钱!别人多花一毛,他就少花两分甚至五分,这哪里行?必须要回来。“妈,我哪能回去,让您一个人去啊?我肯定得跟您去的。哎,我也不要多的,就五块……不……三块……哎呀,一块也行……”眼见着钱建红的声音越来越低,钟老太才松了口:“也不是不行,不过得一会儿看你的表现。”钱建红一下子来了精神:“妈,您说怎么做,一切都听您的。您让我往左,我绝对不往右。”钟老太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今儿晚上月亮不太亮,但路还是看得清的。眼见着都要过河,钱建红不解地问:“这……这要去哪儿啊?”“跟着走就成。”“妈,您这消息可准确吧?别白跑一趟,那还不如在家睡觉。”“少废话。”摸到林家院子外时,已经是十多分钟后了。院子里这会儿还亮着灯。钟老太拉着钱建红轻手轻脚地靠近了墙脚根。院子里低低的说话声传了出来。正是钱瑞生的声音:“哎哟,你轻点儿……”一道女声传了出来:“那姓钟的怎么这么下狠手啊?你这身上全是伤。下午你过来的时候我也没在家,不然下午就给你处理了。”钱瑞生一把抓住了林淑珍的手:“别提那只母老虎,我现在听见她的名字就恶心。有你疼我,我受这些伤都不觉得疼了。”林淑珍羞涩一笑。朦胧的月色下,女人哪怕四十多岁了,却因为保养得好,脸上并不能看出太多岁月的痕迹。此刻这一笑,直接将钱瑞生拉回了几十年前。他情不自禁地捧起了她的脸,直接就亲了过去。“啧啧”的口水声传到院外,让钱建红黑了脸。他拎起拳头就要往里冲,被钟老太一把拉住,制止了。钟老太不许他动,示意他继续听。钱建红被她狠狠地掐了一把手臂上的软肉,这才勉强安静下来。院内,两人终于松开了彼此。钱瑞生叹息:“那泼妇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查我工资的事儿,跑去问我爹娘了,差点就穿帮。还好我圆了回去,哪怕她心里有想法,问不出来,最多闹腾几天,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瞧那样子,我这几日怕是回不去了。”“那就在我这里睡,我巴不得你不回去呢。”林淑珍依在他怀里。钱瑞生紧紧地搂着她:“好。她闹这一回也好,以后我的工资一分也不给家里了,全给你。”林淑珍轻笑:“那她还不得吃了你。”“哼,我怕她?!要不是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看在她能干活的份上,我早就休了她了。惹火了我,大不了离婚。”就在这时,门被轰然一声砸响。:()五旬老太在八零,干翻全场渣夫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