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缓和,李让就主动挑起话题,“我今晚被一个乘客耍了,他说没人接他我才去了,到了地方发现他给我的地址是个墓地,而且……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要玩这种恶作剧。”
他的声音温润,话再多也不会让人觉得吵。
楚洺一听,神色变得愈加晦暗,在红灯前朝李让伸出手,“手机给我。”
连问都不问,李让乖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楚洺,楚洺随意看了几眼后,利落地掀开手机后盖把里面的电池拿出来。
“别开机,明天直接换手机卡。以后谁的电话号码也不用留了。”楚洺说着把没有电池的手机扔回李让手里。
“可里面还有不少联系我坐摩的……”
楚洺扭头睨着李让,面色冷硬:“你如果还想再被这样吓一次,我不介意你继续用你那张破卡,但别想再让我来接你。”
李让捏着手机,不再说话。
其实他也知道,这个手机号肯定是被恶作剧的人盯上了,眼下他只能挑几个长期靠谱的乘客发短信通知了。
回过神,楚洺已经熄火停好了车,他从驾驶座欺身过来,一双眼紧紧盯着李让,“想好了,要不要听话?”
李让睫毛抖了下,和楚洺对视,乖得不行,“要听话,我换。”
这样的李让,和那个套着指虎打架,玩飙车的李让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学聪明了。”楚洺深深看了李让一眼,面无表情地直起身。
他拔下车钥匙,利落关门锁车上楼,李让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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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洗过热水澡,李让纷乱的心情好了许多,他回阁楼就睡下了。
楚洺后一步洗完澡出来,没急着睡,拿着切好的菠萝在客厅坐下,掏出手机,毫不犹豫地输入了一串号码。
刚才回来的时候他要了李让的手机,找了最近的通话记录。
楚洺盯着那串号码看了一会,拨通过去,将手机贴在耳边。
漫长的嘟声响起,楚洺等了许久无人接通,刚要挂断,听到一声“喂。”
“你是谁?”楚洺问。
对面的人传来一道很低的笑声,“楚洺,好久不见啊,还是这么警觉,看来你们在一起。”
楚洺攥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着不正常的白色,“费俊良,你敢……”
“砰!”阁楼传来一声巨响,楚洺下意识抬头看,李让推开门,抱着被子枕头从阁楼跑下来。
楚洺看了眼还在通话中的手机,迅速挂断了。
“十二点了,你要作什么妖?”楚洺蹙眉看过去,面若冰霜。
李让没想到楚洺还没睡,声音发虚,“我今晚想先睡在客厅,我不会发出声音的。”
他气喘着,听他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开玩笑,脸色煞白,双眼失焦,完全是被噩梦吓坏的样子。
楚洺正色看了他两秒,“我还有事,你先去我卧室,我一会儿就进去。”
要是清醒的时候李让听到这句话不知道得多震惊,眼下是真的被吓得掉了魂,他抱着被子呆呆点了点头,进卧室的时候门也不关,窝在楚洺的床上。
虽然被噩梦吓蒙了,但还记得给楚洺留地方。
楚洺在客厅吃掉最后一块菠萝,刷完牙后回了卧室。
屋子里亮着一盏夜灯,床上的李让只占了床边一点点地方,缩成一团,看起来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幼鸟。
楚洺走过去盖上自己的被子,躺下闭上眼,刚要睡觉就被李让突然的叫声惊醒了。
如此反复三次,楚洺闭着眼烦躁地皱起眉头,“你再喊一次,我就给你踹下去。”
李让这次不喊了,过了没一会儿,他翻身滚到了楚洺的怀里,楚洺闭着眼像是已经睡着了,没动。
半晌后,那条被李让压住的手臂微微抬起,刚好够环住李让的背。
粗粝的手掌缓慢地一寸寸拂过李让的腰肢,探入白色T恤下面,然后,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