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X你的……”
但他现在毕竟不是以前那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了,深吸了好几口气后,蒋成心还是决定把恶气咽回了肚子里,扭头就要走。
阿弥陀佛,不和这群傻逼一般见识。
“诶,你别急着走。”
程煊又阴魂不散地挡在了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表情,扯了扯自己的满是酒渍的围巾:
“围巾,LV的春季限定款,七千五。”
“羊毛夹克,当时LV专卖店两万七千五买的,算你两万五。”
“Gucci西装裤,一万二。”
“噢,还有你刚才砸我的那瓶10年的茅台,三千五。”
“至少把欠我的先还清了再走吧?”
蒋成心从没见过这种厚颜无耻的人,站在原地气得直哆嗦。
“程煊啊,要不算了吧,大家都是同学……大不了你让成心付你点干洗费行了吧。”
周围的同学大多数都在隔岸观火,没几个人敢当着盛怒的程煊给蒋成心帮腔。
程煊则是视他人于无物,一双眼只挑衅地盯着蒋成心:“怎么,付不起?”
“……”
“成心。”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及时雨一般,令人的心神霎时清明起来。
梁以遥一身深黑色的柴斯特大衣,身形高阔地站在门外,肩上还落了些未融的细雪,仿佛与包厢里被暖气蒸腾得大汗淋漓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他看见程煊,目光停顿了一刻,随即扶了一下眼镜,语气加重:“成心,过来。”
蒋成心跟游魂似的,脸上是一个呆滞恍惚的表情,似乎有人在他滔天的怒火上浇了一捧雪,那股火就瞬间成了烟,蔫儿了。
程煊看见梁以遥的那一刻,整个人的脸色突然变得特别难看。
包厢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话。
只因这位不速之客和程煊程少爷的眉眼间,竟然正好有几分相似之处。
耳边响起程煊气急败坏的声音:
“他是你什么人?”
蒋成心闭着眼,睫毛颤了一下。
梁以遥手里的热毛巾正擦过他脸上凝固的玉米渣。
“噢……我知道了——蒋成心,你就是用当年勾引我的手段这么勾引他的,是不是!?”
他心中一抖,惴惴地睁开眼,却见那人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满是玉米残渣的西装外套被人脱下,带着体温的大衣覆盖住了他的身体。
蒋成心看见梁以遥低下头,将左手手腕上那只银灰色的腕表摘了下来,放在了程煊上衣的口袋里。
“无历黑水鬼,七万,不用找了。”
他听见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