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广场那边我刚刚也送过客,你放心啊,你那边应该是没停电,写字楼哗啦啦地亮一排。”
梁以遥拿出手机搜索,看见软件园片区也在停电范围内,微微皱了一点眉头。
他放下手机,对出租师傅说:“师傅,麻烦你下了高架改个道,我想变更一下目的地。”
……
雨淅淅沥沥地下,蒋成心家楼下停了几辆电网的抢修车,有一群零零散散的居民打着伞站在水泥地上监工。
梁以遥把行李箱先放在楼下,解了两个扣子,硬生生爬了十楼,到了蒋成心家门口的时候已经一身薄汗。
屋子的大门是开着的,应该是为了通风,但里头又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他面色一紧,跨了几步就进了门:
“……成心?”
忽地,一个温热的躯体没轻没重地袭了上来,像是早知道他会来一样,惯性把他往后压了个趔趄,连踩了两双拖鞋。
梁以遥在黑暗中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把人给稳在自己的怀里。
他捧住蒋成心柔软的后脑勺,感受着那人强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内心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好半晌之后才敢揉一揉:
“……能不能等我换身衣服,一身汗味呢。”
蒋成心半天不说话,直到不远处的道明四见鬼似地“咪”了一声,才攥着拳,缓缓把梁以遥推开一段距离。
“我刚刚看了你寄来的……信。”
梁以遥听完似乎并不意外,动作很轻地扳过他的下巴:“其实我猜到了。”
“然后呢?”
蒋成心蓦地从怀中抽出那张明信片,问罪般“啪”地一声贴到他胸膛上。
这时候才想起手机有自带的手电筒,往上一照,一切都现了形。
一个人的字迹歪歪扭扭的,但好在工整认真。
上面写着:
【梁以遥,祝你一切都好】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好】
右下角不知何时多了另一个人的字迹,撇捺纵横,触眼惊心。
【蒋成心,我现在过得很好,希望你的愿望都能实现】
【因为你就在这“一切”里面。】
听说在宇宙里,光从开始奔跑的那一刻起就被带上了镣铐。
太阳发射的电波,观测者需要8分20秒才能接收到。
比邻星发射的电波,观测者需要4。2光年才能接收到。
这封明信片发射的电波,也终于在十二年后被那个观测者成功地接收了。
这是意外,也是惊喜。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从来没想过要他回信。
因为有些爱,有些付出本身就是一种快乐。
……
蒋成心用咬紧牙关的声音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特别土?”
梁以遥的手指揩过他的嘴角,卡住他的牙齿,说,成心,你别这样哭。
他停了停,又摸了一下,说别把嘴唇咬坏了。
蒋成心红着眼睛,再也忍无可忍,双手夺过那人鼻梁上的眼镜甩到一边,把人给摁在了墙上,仗着光线昏暗,捧着梁以遥那张脸就吻了上去。
他动作粗鲁,毫无技巧,空有一腔激情,只堵着那人的嘴,也不晓得伸舌头,就只懂死命地吸,死命地吮。
梁以遥一动也没动,就任由他这么大肆摧残,只不过肩膀也随着动作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