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苏汐月纠缠个没完,顾洲远只好举手投降。
“你先別晃了,晃得我头晕。”
“那你作一首词好不好?”苏汐月停下手上动作,微微仰头问道。
“你鬆手,容我想一想。”顾洲远无奈道。
“好噠!”苏汐月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咏雪的词么?”顾洲远摸著下巴呢喃道。
在苏汐月期待的目光注视下,他展开一沓白纸,摊在坐垫上,然后握笔写下:
“清平乐·画堂晨起
画堂晨起,来报雪坠。
高捲帘櫳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
盛气光引炉烟,素草寒生玉佩。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他写一句,苏汐月便跟著念一句。
刚一停笔,苏汐月一下子就扑了过去,把这首词抢在手里。
细细地又读了一遍。
苏汐月脸上满是震撼,顾洲远所作之词大多细腻婉约。
这首词却是气势豪迈,狂放不羈。
简言之,之前的顾洲远的词作如“江南烟雨”,现在便似“塞北大漠”。
她完全想像不出,到底是怎样的阅歷心性,才能写出出如此截然不同风格的作品。
苏汐月长出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看著顾洲远。
“远哥,你……”苏汐月的声音带著难以置信的颤抖。
她小心翼翼地將那张写满字的纸捧在胸前,仿佛捧著什么稀世珍宝,“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她抬起眼,目光灼灼,里面盛满了惊嘆与探究:“这首词……与你以往所作,风格迥异,却同样…惊才绝艷!”
“远哥,你究竟还有多少面目是我不知道的?””
顾洲远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乾咳一声,故作轻鬆地耸耸肩:“兴之所至,隨便写写罢了。不是说雪停了么,心情好了,笔下自然开阔些。”
“隨便写写?”苏汐月的声音猛地拔高,几乎破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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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若是隨便写写,让那些苦吟推敲一辈子的文人学士情何以堪?”
她再次低头,指尖轻轻拂过纸上的墨跡,逐字逐句地品味:
“『画堂晨起,来报雪坠。起句平实,却如在目前,晨起得知雪落的欣喜跃然纸上。”
“『高捲帘櫳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一个『高卷,足见期盼急切;『皓色迷庭砌,天地皆白,琉璃世界的景象扑面而来,这『迷字用得极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