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仁则朝从属们:“扶我与白姑娘起身。”
薛曾李……是前世参与谋反的世家之三。
罢了,想来除开与这老铁树计较怎么不开花,先打好他们同路的第一场仗,看看彼此本事为妙。
而一旁的从属们,一边按照封仁吩咐赶忙去扶起二人,一边忍不住小声讨论了几句。
自从见着白芙蓉劝起封仁后,一行人再不敢说什么妖妇青楼,反倒——
“咱们这未来少夫人,不会真是个神仙吧?长公子求个婚旨,什么打雷下雪的都来了。”
“可不是么,就说咱们打小跟着长公子什么时候见他打定主意的事,这么容易被劝动过,那白姑娘不就是凑近些说话……”
“啪啪啪!”
每个瞎聊的人头上,都被书壹狠狠敲了一下。
接着书壹同卫壹嘟囔:“大老粗,你带得到底是帮什么傻子啊,那白姑娘是凑得近些说话么?”
“不然是见长公子面色苍白,专门凑到唇上给长公子渡气?”
“啪啪啪!”
卫壹一个人脑袋上,就狠狠被书壹来了三下,这帮卫字号真是奇了,同是封府出身,连这男女之间的亲密之事,都半点不晓。
书壹转向自个儿身后的书贰叁肆……道:“你们可千万别学这帮傻子啊!对长公子和未来少夫人都带点眼力劲,将来遇上这种事,该回避回避!”
……
……
“无关人等回避!回避!”
不过宫中的封府一众,大抵并没有想到,宫外封府正遇到一个,不知该怎么回避的问题。
一个大着肚子瞧着都快临盆的妇人,往封府门口是一坐,就往地上打起滚,便滚便喊:“诶哟,这负心的封长公子害奴家好惨啊!是搞大了奴家的肚子,还不认帐啊!”
纵然夜深,早就是宵禁时分,但封府下人想叫巡夜的卫士把这闹事的妇人抓走,结果……
“这妇人肚里,若真是封家的孩子,我们这些小卒哪儿敢动?”
“就是,就是,万一有个好歹,你们封家不会还找我们武侯铺麻烦吧。”
这些卫士不抓人都罢。
他们见那妇人越闹越起劲后,还把附近的兄弟,全叫过来看热闹,连打更的更夫都撂下梆子玩忽职守,过来凑个稀奇。
这下封府门房喊着“回避”,想把这些人赶走都是不行了。
府里其余人,亦被一一闹醒——
封义醒来时,听外面叽叽喳喳。
他道那帮碎嘴子下人,今日是跟他一同发了狂,骂他当狗都骂了多少年了,还非得逮着这一晚上过嘴瘾。
却听:“你们说外面那妇人的肚子,有没有可能真是长公子搞大的啊?”
“胡说些什么,长公子可一向不近女色。”
“你若说从前,打死我我肯定也不信,可如今长公子若不是色中发昏,能求娶个青楼娼……”
这婢子一个“妓”字没能脱口,突然门板被一脚踹开,倚在门上的她,只觉身后被猛地一撞,扑倒在地。
而后。
寻常那条只知道乱吠的疯狗,一只脚踩上了她的背,一只没有穿鞋的脚,却狠狠地在婢女的脊骨上来回碾着,问:“你嘴里,吐得出一个干净的字么?”
封义想,所有封府中骂他是疯狗的人,都没见过真正的疯狗……光叫不咬人的狗叫什么疯?
最多只是想,把牵着自己狗链的主人唤回来罢了。
可惜。
这些人既没有请回他的主人,还敢在背地里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