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连翘等人再进房的时候,就见邱秋睫毛挂泪,面色不善。
双眼翻成三白眼,嘴撅成钓鱼钩,拿着筷子在盘子里一戳一戳,同时暗戳戳地尝试把汤汁洒在谢绥身上。
谢绥面色如常,偶尔因为愧意给邱秋加些菜,身上纤尘不染。
邱秋仍旧不接受,只是翻着白眼接过菜想象成谢绥一口吃掉,因为好吃的是无辜的,两人的相处时间就在这种别扭中度过。
谁也不知道两人独处时发生了什么,只是邱秋闷闷不乐,似是恼怒,又好似羞怯。
*
邱秋吃完饭就回房了,他心里挂念伤势,自己摆了面镜子脱了裤子照,其实没什么。
只是微微有点粉,痒也因为时间流逝消下去许多。
他心里终于安心一些,但对于谢绥的痛恨依旧存在。
于是他指使着福元到外面随便买些东西回来,什么贵买什么,他的钱都是从谢府库房里支出来的,左右不是他的,谢绥也大方让他花,他干嘛不花。
最好多买点,让谢绥心疼,最好买到谢绥都落魄。不,还不能落魄,谢绥落魄了他往哪儿去。
他还得靠谢绥声名鹊起呢。
他也没有闲着,打算和福元双线行动,很有目的性地在绥台里逛了起来。
含绿看他脚步笃定,气势汹汹,但神色凝重,也不像往常一样骄傲地抬头仰脖,看着很深沉。
如果是福元在这儿,就能看出这是要搞事的前奏,含绿虽不如福元那样了解邱秋,但也是观察入微。
见情况似乎不对,立刻去禀告了谢绥。
绥台的园子很大,每一处景都是妥帖安排布置,单是园中花的品类就有多种,虽然大多因为秋天凋零,但还有晚秋时节的菊花在开。
其中有两三盆被额外用木栅栏围起来,颜色是非常少见的黑色,花瓣有一种缎面一样的质感,神秘典雅。
一看就不菲。
谢绥的花?邱秋邪笑,摘了!
他踩着一旁地栽也同样精心培养,看不出什么花的植物凑到黑菊前。
一共三盆,开了两朵,邱秋两只手齐上阵,邪恶一笑,一起用力,就辣手摧花,把好不容易长出来的黑菊,齐头摘掉。
一片花瓣都不留。
邱秋左一朵,右一朵,狗狗祟祟地从花丛里跳出来,沿着小石径往园子深处走去。
*
谢绥在会客厅接待了位客人,吉沃就守在门外。
含绿来禀报邱秋异常举动的时候,吉沃还非常不以为意,但很快,他脑袋里出现认识邱秋以来他做的所有事。
这是位闷声干大事的主,不容小觑。
不妙,大事不妙。
但里面谈的事情也极为重要,吉沃只能先让仆从们去找他,自己则在门口继续守着,以便第一时间通报。
很快绥台内响起呼喊邱秋的声音。
“小郎君!小郎君!”
邱秋窝在假山洞里等着外面人过去,这些仆从找他找到突然,邱秋不得不多心多想一步。
他向来是如此谨慎且深谋远略。
想必是福元买东西回来,被谢绥撞见,他们看见他花的钱多,很铺张奢靡,不知节俭,所以找他“问罪”。
他肯定是不会放福元一个人在外面,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命令福元去买东西,自然不能怪在福元头上。
但是邱秋觉得也不能怪在他头上,毕竟谢绥钱多,花一些怎么了。
他都当谢绥半个野夫人了,让他亲了摸了插·了,怎么还不能花些钱,哪怕谢绥在这儿他也敢跟谢绥叫板。
……
算了,邱秋转念一想与人为善。